上海人稱坐牢為吃官司,另一種說法是去長陽路147號。因為號稱遠東第一監獄的所在地就是長陽路147號。因為工作的關係曾去過幾次,當然不是吃官司。那種陰森森的感覺令人不舒服,犯人多臉色獠白,表情怪異。只想辦完事快點出來,不敢想象哪天自己犯了事,進到這樣的地方,咋辦?
8米高的方正矩形高牆,層疊內陷的水泥外框和紅磚牆,濃縮成了兩扇4米高的黑色鐵門,藤蔓植物的經絡覆蓋在了百年的牆上,褪去了綠色,留下了密集的黑色線條,走進這扇門,就只有犯人和工作人員了。
留存至今的10余幢樓房中,最久遠的可追溯到上世紀三十年代的監樓,最新的建於八十年代。當年因神秘而聞名的十字樓,如今已被改造成了上海監獄陳列館。舊監獄內建有的防暴監房仍保存至今。這種監室呈八角形,地坪、房門和四壁全是橡膠製品,可防止犯人自殺。甚至還保留了有著90年歷史的獄鎖,形似一本雜誌的合訂本,厚厚地固定在鐵門上,有三道鎖舌。這種門鎖的鑰匙有30多厘米長,系英國倫敦霍勃·哈脫公司製造。這些鎖和鑰匙至今仍能正常使用,完好如初。
這裡關過許多有名的人,汪精衛,陳璧君,章太炎、鄒容,周立波(不是現在那個波波),蘇成德。更在1945年後槍決過中也久勇、松谷義盛等一批日本戰犯。
文革中當然關過許多蒙怨的,像上海交響樂團的陸姓指揮(因講了一句對毛不敬的話被槍決)。
今天怎麼會想起它呢?因為上海當局已經決定「拆遷」此地。這片地皮的價錢已足夠另這一百多年歷史的建築不算怎麼回事。不是個大是大非的爭論,但我很捨不得歷史古迹在慢慢地消失!
臨近的猶太人紀念館倒保存得很好,前些日子內堂雅虎還去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