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文章是我的一個國內圈友的。發在國內許多網站被屏蔽,我實在看不出為何要屏蔽,轉來村裡給大夥看看,敬請指點,我的愚鈍需要開化一下。
給韓寒的一封公開信
墨明
韓寒:
本來以為明天就能看到你的雜誌《獨唱團》,結果今天得知,要等到7月25日左右。
我像等待一個節日一般等待一個你所說的雜誌的到來,這是第一次。在韓寒的《獨唱團》何時面世一文中,我曾經說過很可能等不到了。那倒不是因為我對你雜誌的期望值有多高。從網上搜索得到的資訊,這本雜誌有你新寫的小說連載,還有一個什麼歌手和香港的一個什麼導演寫的東西。我一看這個就知道,你的《獨唱團》好不到哪裡去,因為我不認為他們能寫出什麼好東西。我期待它的出現,其實是在期待一種變化。但是現在看來,我所期待的變化很可能沒有出現——這得等到我看到它之後才能確定。
不過,經過你這麼長時間的折騰,我基本不抱什麼希望了。
說到底,我對這本雜誌的期待是因為對你的辦刊方針耿耿於懷:沒有立場,只有是非。但是現在,在我的感覺里,你將要面世的《獨唱團》除了沒有立場之外,很可能連是非也沒有。
其實你心裡很清楚,你是有立場的。我認為這個世界上沒有沒有立場的人,甚至沒有沒有立場的動物。比如貓,他的立場天然在老鼠的對面。哪怕你站的立場有點模糊,甚至有點模稜兩可,那也是立場或者說是「被立場」。因此你所宣揚的「沒有立場,只有是非」是自欺且欺人,並且太甚了。只有站在某個立場上,你才能說出那個立場所該說的話。
其實你的「沒有立場」就是客觀的意思,就是不偏不倚說想說的話的意思。但是你也知道,這很難。活在人群中,最難的就是說真話,因為真話會傷人,傷團體。因此你的《獨唱團》沒有刊號,只有書號。因此它其實不是雜誌,僅僅是一本書。並且我幾乎確信,我將要看到的《獨唱團》,不是我心目中的那本,也不是你心目中的那本。不管是哪一本,你做成了,祝賀一下。並且為你的堅持和無私的付出,感動一下!
我關注你有兩年了。
其實被我關注一般不是什麼好事,因為我雖然年齡長你一輩,卻也是個不知死活的愛說真話的人,假如你有啥歪瓜劣棗的,必會被我調戲一番。好在到目前為止,你還好。
你的小說寫得並不好,沒有文學味兒。在功力上,你只是很勉強地把一些人和一些事情拖拖拉拉地湊夠了一本書的字數。這些小說會是一陣陣吹過的微不足道的風,連你自己都不可能回頭再品一遍那風的鹹淡,因為你成熟了。它們之所以能受到你的同齡人的熱捧,僅僅是因為你是他們的同齡人並且他們需要你這麼個代言人。這一點你和郭敬明很相似,只是他比你更糟糕,寫不了就抄襲,並且按照你的說法:他善於用回車鍵來掙版稅。
你值得稱道的是你的博客上的那些類似雜文的文章,那些文章於章法上來說,大多也只是一些隨意的塗鴉。因此你不是一個好作家,我寧願僅僅把你看作是一個愛發牢騷的賽車手。
因此你的價值不在於你的那些小說和雜文,而在於你在發牢騷的時候說出來的那些別人想說又不好說或者是說不好的話,是你的思想。這種情況就像《皇帝的新衣》里的那個小孩兒,童言無忌,直接就說了:他沒穿衣服。
是的,你說了一些到肉的真話,並且毫不諱言地說:「我是說真話的受益者。」
其實你對自己的這個理解是片面了,這都是因為你還年輕的緣故。你不知道你爺爺輩的那個和你一起生活在上海的巴金,他晚年時候的《隨想錄》,就是提倡說真話。但是我縱觀他的一生,沒感覺到他得到了什麼說真話的好處。我能看到的只是他長年累月的沉默,以及晚年時候的悵惘和無奈。並且我看不到我的身邊有什麼人得到過說真話的好處。對你本人而言,說真話的壞處倒是隨時可能出現。我這話很世故,卻是真話。或者,你目前已經體會到了,有些話,你也不好說或者說不好。
好在你似乎已經擺脫了作為你的同齡人的代言人這個角色,漸漸的開始為人群中的某個部分代言了。他們會維護你,或許,也能提供一些保護,至少會讓你知道自己並不孤獨。
這個角色很重要,比你那些狗屁小說強千萬倍。
你的出現是一個時代的幸事,保重,並祝你賽車出好成績!
墨明
2010年6月30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