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通】 【匪事】第一章：五月五，過老虎 （11）

   谷聖人微微一笑：「宦海浮沉，人心難測啊！」

   毛展公一邊揣度著弟弟對過虎事件的態度，一邊等著谷聖人把話說下去，沒想到谷聖人就此不再言語，錯眼去看楊大寬，也只得岔開話題：「來時的路上我還說請恩師給我的車夫看看相呢！大寬，有么想問的趕緊問。」

   大寬懵懂著不知該問聖人什麼，臉紅著說：「聖人，我……」

   谷聖人擺擺手，大寬趕緊把後邊的話咽回去。就聽谷聖人說：「從你面相上看，五月初五你要得一個兒子。不過……不過此子生產時你家恐有禍端……你應該早點請醫家助產才是。此子的前程要他落地才敢說，只跟你父子說六個字：攸好德，少殺生！……你們到後堂喝點茶吧？！」

   大寬聽了個雲里霧裡，心中忐忑，只是一味地點頭。

   毛展公說：「恩師忙吧，我們這就去縣府傳書。不過我還是想問恩師，當年我們跟您窮究古典時，您為么不教我們這預測之學呢？」

   聖人笑了，說：「你們能把程朱之學貫穿人生始終，就算我沒白教你們。這『大衍之法』朽澀難懂，你們也沒必要學它。你在縣府大堂熬米粥吃鹹菜的事我聽說了……記住：本真為體，為富要仁！」

   幾句話說得毛展公臉上直發燒，告辭出來時，谷聖人又喊住他，問那錦盒是怎麼回事。毛展公又折回去，說：「得見恩師慈容，我就跟山野頑童似的，早影下了這事。這是一方『台壇古硯』，明代的，硯底有海青天題詩，我去秋從天津鬼市上淘來的，特意呈給恩師。」師徒倆就在那裡打開錦盒，捧出硯台鑒賞把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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