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3)UNO (烏諾) QUADRO(瓜驕)
GUS失蹤后,咱傷心了一段時間,也沒少抱怨老公的粗心大意。但是,由於與GUS相處的時間不長,感情不是太深,沒多久也就淡忘了。希望他被人家抱走後,日子過得更好。
兒子出生后,咱開始復出加入老公的生意。這天去看望一個貸款客戶,一個來自哥倫比亞的退役女將軍。一個熱情如火,多才多藝的南美女人。我們一下子就熟絡的無話不談。她的家裡擺滿了各種樂器,和各國風味的收藏品。她對中國文化也很痴迷,看到我這個中國人,她自然更是興奮不已。咱參觀著她的房子,也是評估她獲得貸款資格的必須。結果,看到她的車庫裡養著一窩剛出生不久的狗崽子。喔,好可愛啊。我情不自禁,蹲下抱起好幾隻,愛撫起來。
女主人看出咱與狗有緣分,慷慨地要送給咱兩隻,一隻給咱的女兒,一隻給咱兒子。感激中,咱推辭著。怎麼可以奪人所愛?她說,你帶走倆,就是幫我的忙了,我這兒還有兩隻,還愁送不出去呢。她家大狗就有兩隻,加上四隻狗仔,確實夠嗆。那就號稱幫忙一下?於是,咱給家裡又領回來兩隻可愛的黑斑白底狗。
一隻狗仔的眼睛一邊白,一邊黑,全身雪白,就一黑眼圈。故而取名烏諾(UNO, 西班牙語,「一」的意思)。另一隻,全身只有四處黑斑,故而取名瓜驕(QUADRO, 西班牙語「四」的意思。
漢娜愛UNO, 羅素喜QUADRO, SISI 又一次開始適應當老大的感覺。兩隻狗仔對SISI 那是頂禮膜拜,SISI 的後面竟然也跟著一對小衛兵,煞是神氣。當然,咱又一次為了狗仔們的家庭衛生而「生命不息,戰鬥不止」了。
好不容易,將一對小狗調教得HOUSE
BROKEN, 咱開始品嘗革命果實的時候,事故發生了。 一日,咱從競選辦公室回家,鄰居過來告知,你家三隻狗,今天都出來了。趕快去看看。咱不看不打緊,只見QUADRO踡縮在門前。UNO 和SISI 竟然不見了。咱慌了手腳。趕快電話告知老公。然後開車在小區里四處尋找。毫無蹤影。數日後,咱不死心,繼續搜索,看看有無招領啟事。果然有。一看,是SISI和UNO 的蹤跡。咱趕緊打電話給收留SISI的主人。人家說「兩隻狗開始被我們收留後,待不住,一不小心,又跑掉了。現在估計已經被狗收容所收容了」。
咱一聽不打緊,「給收容了?」哪裡有收容所?於是如此這般,好不容易找到收容所號碼,果然SISI 被人家給送到了收容所,UNO從此杳無音信。費了一番功夫后,咱在收容所見到了可憐的SISI, 一身髒的黑白不分了。見到咱就開始興奮地直撲過來。咱心疼的把SISI抱起來,放到車上,開車回家。
SISI 失而復得之後,咱有意無意都會放她出去玩,結果她把小區繞了個熟。人見人愛。咱的看家狗變成了看小區的狗。「勢力範圍」也給她劃下了。外來散步的狗看見SISI, 都要繞道走。SISI 於是開始與QUADRO廝守起來。
就在2007年5月,咱因母親病危需要回國的前一天,咱收到一個電話,是小區前面529大道上一家診所的護士打來的。你是不是有隻狗叫QUADRO? 奇怪,你咋知道?這隻狗剛剛被汽車撞死了。「哈?」咱大驚失色。剛剛不是還在家裡嗎?咱趕緊出門,迎面看見SISI 悠閑地從外街晃回來了。獨獨不見QUADRO。咱開車出去,一個護士拎著一個塑料袋給我。打開一看,QUADRO已經瞑目,一縷血絲從嘴邊淌下。全身倒是無有傷痕。咱心裡充滿悲哀。可憐的QUADRO, 你咋這麼傻呢,挑這個日子「陣亡」,是自覺「捨身取義」嗎?還是被SISI 設計你做了「獻祭」?為的是救母親一命?咱竟然覺得很有道理。
於是,把QUADRO 領回家,葬在後花園裡。讓他的靈魂在自己天天玩耍的花園裡安息。
第二天回國,咱把這件奇怪的事情告訴了母親和家人,大夥心裡都有著某種奇異的感動。母親果然九死一生從一場大手術中安然度過,我就有了QUADRO 捨命救咱母親的迷信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