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新求異的開始----漢娜的故事之二

丹奇

（2009年2月23日星期一）

（一） 穿新衣

昨天姨媽給漢娜買的新年禮物送到了漢娜的舞蹈學校，跳完舞回家的路上，漢娜就想打開精美的包裝，好奇極了。我建議她回到家裡再看。她居然忍住了。坐在車上，把禮物抱得緊緊的。回到家裡就迫不及待地打開了，哇，好漂亮的一套衣服和配飾。還是姨媽有品位，媽媽自嘆不如。漢娜愛不釋手，激動得馬上問我，我可以試穿一下嗎？我說可以，但試穿完后，要收起來，留著有重要活動時穿。於是，漢娜興奮地上樓，三下五除二，舊貌變新顏。這是一件前胸印有三隻Kitty Socks（襪中貓， 柯林頓總統的剛剛「逝世」愛貓，前美國第一貓就是這個名字）。長到膝蓋的紅色上裝，緊身黑底白點褲，頭上的紅色的發箍上有一朵大蝴蝶結。脖子上還有一條精美的項鏈，外加一件粉紅的毛茸茸的背心，再挎一隻粉紅色的小包，在哪裡擺著不同的POSE,向我展示美麗的新裝。漢娜自我陶醉的讓我大受感染，於是，條件反射地拿出隨身攜帶的相機，給這愛美的小姑娘按下了快門。

就這樣，漢娜竟然興奮得在我的書房裡與弟弟嬉鬧，不一會，穿著新衣在我的書房小床上熟睡起來，我不忍把她弄醒。於是，漢娜「試穿」這套新衣一直試到第二天上學，再放學回家，回來后立馬彙報，同學們都說我的衣服好漂亮。我自我檢討，看來小女孩開始愛美了，平時給她買衣服是得注意品位了。

（二） 新梳子

這孩子特愛臭美。但是每次給她梳頭，卻是一件痛苦的事，孩子怕疼。於是，周末早晨，雷打不動的是，我和兒子繼續睡覺，爸爸和女兒是早起的貓，父女倆很默契地一早去商店採購下周的糧食。每次，都會給咱帶回熱乎乎的咖啡。這次她爸給她還買了一把很漂亮的梳子。可比我自己買過的梳子都漂亮。我「嫉妒」地對爸爸說，你可沒給我買過這麼漂亮的梳子。女兒自豪地說，「爸爸給我買的」，於是，這一天，漢娜便是「梳」不離手，把個頭梳理得油光可鑒。她爸說，漢娜今天梳頭的次數抵過她今年一年的次數了。再看不見打結的地方。她還驕傲地說，我可以自己梳頭了，媽媽！漢娜愛梳子，還把它裝在書包裡帶著上學了。

（三）新書包

漢娜上幼兒園了。這是第二個學期，但是她的書包已經換了四個。第一個是奶奶買的HELLO Kitty 粉紅色的雙肩挎背包。漢娜老是拖著上學，把背包底部給拖損了許多，後來還因為在包里放了點心忘了拿出來，被我們家的SISI狗兒咬得不成樣子。漢娜要面子，這樣的書包是沒法背著上學的。於是，爹地為她又買了個新書包，是美國小童星HANNAH MOTANA。

漢娜這回可高興了。裡面塞滿了她的東西，什麼兒童讀物，午餐盒，筆記本，塞得慢慢的。然後穩穩地背在肩上。急不可待地要上學。

這個學期剛開始沒多久，漢娜竟然對自己的背包厭倦了。看上了我的黑色公文包。於是，自作主張把我那公文包清空，把自己的東西放進去，然後先斬後奏。媽媽我看上您的公文包了，明天可以讓我用一天嗎？我一看，那是我很少用的一個包，於是，就順了她的意。這孩子，「耶」的一聲，衝上來，就在我的臉上狠狠地親了一口，然後興奮地告訴弟弟，媽媽讓我用她的包了。第二天，拎著公文包就上學去了。下午回來，我問她，你的同學們喜歡你的包嗎？ 漢娜自豪地點點頭，自豪地說，他們都說我的包好COOL。我趁勢又老調重彈，包COOL當然好，但是COOL包的主人應該在班上學習是TOP student 才COOL呢。你是班上最好的學生嗎？ 漢娜非常認真地點點頭，是，我是最好的學生。我問，何以見得？她自豪地說，我在班上最聽老師的話，老師教我幹啥我就幹啥。從來不會推卸。不想有的同學，老師布置任務時，他們會說「讓我想想」。我從來沒上過 「Think Pad」 (是老師把調皮的學生「流放」反省的一塊地方)。老師還常常讓我給大家讀書。因為我寫的故事比別人快而且好。這點我相信。漢娜的寫作能力還確實不錯。已經寫了許多故事了。可她還在幼兒園呢。

漢娜對書包的不懈追求，最近升華到了一個更高的階段。她看上了我的電腦包！又是在我忙於網站設計時，出其不意地，先下手為強。把電腦包塞滿了她的東西后，挺神氣地斜挎在肩上，走到我的身旁，「媽媽，我可以用你的電腦包嗎？」我一看，她那渴求的眼神，心裡又軟了。行啊，用吧。不過要好好學習，做個最好的學生。又是老調重彈。然後，問她，那原先那隻公文包呢？ 「給羅素弟弟吧」。好不大方，自己不要的東西，給出去都是這德性。我唯有在心裡暗笑，才多大點小人啊，已經學會了給自己的硬體自動升級了。羅素從姐姐那兒撿了公文包后的反應，請看《媽媽是我的甜心—羅素的故事》。

（四）新牙齒

今天放學回來，漢娜照例又去練了一會鋼琴。鄰居家的BRIDGE,也是漢娜的同班同學，來家裡玩。漢娜高興地領著她一會彈琴，一會到外面嬉戲。不一會，來了輛賣冰淇淋的流動車。漢娜拎著我給她的一隻小錢包，裡面是她攢的零錢，居然領著BRIDGE和羅素跑去給每個人買了冰棒吃。我聽到那車子漸漸遠去的音樂聲，從窗里探出頭去，見仨人正津津有味地在前院吃著冰棒。我回到自己的工作中，忽然聽到漢娜一陣哭聲。不一會，她已梨花帶雨地舉著冰棒跑上樓來，哭得好不傷心。我問她怎麼啦。漢娜這才說明原委，原來她的第二顆牙齒要掉了，裡面的新牙正往外冒呢。剛剛吃冰淇淋時給嗑鬆了，現在正 wiggling。我大笑。把她摟在懷裡。安慰她說，漢娜長大了，要換第二顆牙了(第一次換牙的故事見 《媽媽，換牙仙子給我禮物了》）。漢娜反抗說，我不要換牙，好痛，會出好多血的。上次就出了好多血。我繼續安慰，別緊張，這是你的baby 牙，必須由新牙換掉。現在不要動，到時自己會脫落的。就不痛了。漢娜繼續緊張地，驚恐地求援，媽媽，我沒法吃東西了，好痛。我安慰說，那就不吃硬東西，咱吃軟的如麵條啊，稀飯啊。牛奶啊。等等。漢娜這才鬆了一口氣。並天真地問我，媽媽，我換第二顆牙，你會給我另一個小盒子裝嗎？ 我說，當然了，你所有的BABY TEETH, 媽媽都會幫你收集好，保管好。漢娜這才咧著小嘴，露出兩個不整齊的牙齒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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