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墮落的那些年（六）

那天晚上，天使跟我們幾個壞人聊到很晚。大家互留了電話，等我們要送她回家時，她堅持不讓，自己打車走了。上海是個很安全的城市，我們倒也並不擔心。

那天以後，我們又出去玩過兩次。高朗說的沒錯，後來兩次，我也沒見木子對女孩太來電。只是PAULIN特會玩，有她在，我們都玩得特別地開心。

「今天是周末呀，你們晚上去哪兒玩啊？」電話里的聲音真的好聽。

「你給木子電話沒有啊？看他怎麼安排的。我不行，我今晚還得上班呢。」

「哎？木子也說今晚上班，你們什麼意思呀？」PAULIN那有點兒急了。

「真的，我們晚上要交易。」我怕她不懂，又補充道：「做倫敦的期貨」

「哦！～」我聽出了她的失望。

這一瞬間，我才明白，有些女孩你是永遠也沒法拒絕的。

「這樣吧，你找時間，我們請你吃飯」

「好呀好呀！」

「什麼時間，你說」

「現在，我就在你們樓下！哈哈！」

。。。。

我徹底無語了。

離下午開盤還有一個多小時，我找到木子，領著PAULIN到四樓的大餐廳去吃員工套餐。大廈里的員工套餐其實是很不錯的，10元一份，四菜一湯，兩葷兩素，還有一隻水果。

「這不算請你哈，我們倆剛吃過了，你也來體驗體驗我們群眾的疾苦」木子說起話來，總是這腔調。

「吃什麼並不重要，關鍵看跟誰吃！」PAULIN瞪大眼睛，很嚴肅地說道。

四樓的餐廳無比巨大，可容納上千人同時就餐。這裡是個交流的好場所。你能看到一張張年輕的面孔。那些穿著紅馬甲的，是各個席位的出市代表；那些穿黃馬甲的，是交易所的場內員工。當然，更多的是穿著考究的深色職業套裝的人，他們是各個公司及交易所在大樓里的辦公人員。而那些穿著隨便休閑的人，基本都是各個期貨公司的客戶。

我突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穿著紅馬甲，坐在我前方不遠處。

「木子，你們倆這吃著，我去跟倪婷打個招呼。」

我又看了PAULIN一眼，她也瞥了我一下，然後，伸長了脖子向那個紅馬甲方向望去。。。

倪婷可是我們的老朋友了，我和木子很早就認識她了。她是上海金屬交易所第一批場內紅馬甲。當年作為新聞圖片報道交易所開業，正是以她在場內交易的形象放在報紙頭條的。

「好久不見，婷子，你好嗎？」

「呀！DAVID啊，好久不見，來來，坐！」倪婷指著對面的位置，笑容很燦爛。

「李劍告訴我你回來了。」她繼續說道。

「李劍？你跟李劍很熟？沒聽說呀！」我還真沒聽說。

「哦，我們倆現在在一起。」倪婷微笑著看著我，那微笑是在告訴我她理解我的驚訝。

「晚上你有時間嗎，安排一下，我倆請你吃飯，到時候再跟你細說。你現在怎麼樣？」。。。

我確實挺驚訝，李劍這小子也真沉得住氣，見這麼多次面，愣是不說！

在我印象中，李劍應該比倪婷小三到四歲。

想當年，倪婷是交易所的一枝花，身邊總有些平頭紳士忽左忽右的，外面常有靚車或接或送的。但這個昆明女孩一直保持著本色，對誰都是那樣的謙和有禮。那時候，彥博，木子，倪婷和我常在一起玩，她的理想是將來能夠到台灣淡江大學當一名教授，教授中國文學，那是她的最愛。後來，彥博和倪婷好像有點由曖昧到誤會，於是，我們就不怎麼常聚了。這一晃三四年過去了，難道就物是人非了嗎？

等晚上，我再問他們個究竟吧！（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