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用問,肯定是陸炳良。」劉坤雲說。
「他?為什麼是他?你能肯定?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子英滿腦子的疑問。
「先給我一杯水。」坤雲說。
喝了幾口水,劉坤雲突然間想起來什麼,把手伸進褲兜里到處摸找。
「大哥找什麼?」
「子英,快帶我去大青伯家!」
「大哥你把我搞糊塗了……」
「你只管帶我去就是。還有,帶上手電筒!」
石子英只好攙扶著劉坤雲到了大青伯家。大青伯出來開門說:「喲,劉老師石老師!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大青伯,能不能,帶我到您那推車上去看看?」劉坤雲問,有些上不來氣。
「推車,就在外頭啊。」大青伯說著,領兩人到了門外的樹邊。推車就在樹下靠著。坤雲甩開子英,自己一瘸一瘸走到推車前。子英跟過去,打開了手電筒。
大青伯的推車上還留著幾根菜葉。借著手電筒光,坤雲在車的各個角落細找。
「這個,就是它,就是這個!」坤雲從一個凹處揀起來一樣東西,眼睛發亮,如獲至寶。子英一看,是個精緻的打火機。
「大青伯,這打火機是您的嗎?」子英記得坤雲的打火機不是這樣的。
大青伯直搖頭:「我這輩子沒用過打火機。」
小心翼翼收起來打火機后,子英和坤雲便和大青伯道別。
「大哥,那個打火機哪兒來的?」子英忍不住問。
「就是那個傢伙的。」坤雲說。
「哪個傢伙?陸先生?」
坤雲氣喘,擺擺手:「回頭告訴你。」
經過紫屏家的時候,兩個人的腳步不約而同慢了下來。 劉坤雲再一次甩開石子英,自己慢慢地走到了門前。他敲了敲門。
這回是紫順開的門。他一見兩人,叫了聲「劉老師石老師!」接著回過頭去叫道:「姐,劉老師他們來了!」
紫屏迎了出來。「劉老師石老師快進來。」她的嗓音不像平常那麼清潤,她的雙眉低垂。
坤雲看著她,突然一陣暈眩,身體搖晃了起來。
「坤雲!」紫屏一下子扶住了他。
紫屏和子英攙扶著坤雲進了門。
「紫屏,坤雲哥今天從縣城回桐鄉的路上給歹徒打了。」子英說。
「什麼?!給壞人打了?是誰?」紫屏驚呆的眼睛在睫毛下閃著光。
「大哥懷疑和那位陸先生有關。」子英說。
「陸先生?坤雲,你今天也去縣城了?」紫屏很意外。
坤雲點了點頭。「我去見陸炳良了。」
「你,你去見他做什麼?」遲疑中紫屏輕聲問道。
「我去找你;還有,去告訴他,我們就快結婚了。」劉坤雲說,注視著紫屏的眼睛。
紫屏低著頭,不敢看坤雲。這個時候他的眼睛就像錐子般刺痛著她。
「我問他你在哪裡,他說你回來了。看來這一點他沒騙我。」劉坤雲繼續說。
他什麼都知道了,紫屏想,一定是卜村長告訴他的。
紫屏繼續低頭不語。子英在一邊忐忑不安。
「紫屏,」劉坤雲扶著桌子往前,「答應我,不要再去見那個人了,好嗎?」
紫屏頭沒點,話沒說,只那麼靜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