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恩愛情仇》
再說那陸炳良回去沒兩天,就打電話回來問卜慶木情況怎麼樣。
「這個,我又找她聊了一次,她不樂意呀。」卜慶木撒了一下謊。他知難而遲,還沒來得及硬著頭皮再去找紫屏。
「還不願意?她怎麼說?」
「她就一個勁說她不嫁人。」
「你看她是不是心裡有人了婉言推卻?」
「就是怕這樣。」
「你說紫屏有個哥哥在外地?」
「是,也不知怎麼了,這次好像很久沒有他的信息了。我看她也著急。」
「你知道她哥哥當時去了哪裡了嗎?」
「最早好像是江蘇哪個地方,我一時想不起來了。」
「江蘇,可不近啊。」陸炳良自言自語,若有所思。
過了一會兒,電話那頭的陸炳良突然問:「那位桂花大娘怎麼樣?」
卜慶木聽陸炳良又問起桂花老人的事,心裡的疑團越發膨脹。「您問得巧。聽說她躺床上不起來了,我這幾天都沒見她的影子。」
「真的?」
「是啊,我捉摸著這人年紀大了,也不知什麼時候的事了。」
沉寂了片刻,電話那頭傳來陸炳良低沉的聲音:「好吧,就這樣。我也許過陣再下來一趟。」
三天後,陸炳良低調地再度出現在桐鄉。這一次他哪兒都沒轉,徑直先到了桂花大娘的住處。他沒要卜慶木陪著,也沒讓小寒在跟前,自己一個人單獨和桂花大娘面對面的處著。
老人看著他,滿臉的皺紋似乎比那一日深了許多。她的雙眼好像兩汪深難測底的水。
「真是你,阿柄?!」老人開口了。
「是我。」陸炳良低著頭,桂花大娘那沙啞的嗓音像釘子似的扎著他心疼。
「你去了哪裡了?為什麼不告訴我一聲?」桂花大娘問起這話,宛如四十年前,有如事情昨天才發生。
陸炳良低頭不語。
「他們來過這裡,問我要人……沒了那隻羊,我多辛苦,你知道嗎?」老人邊說,眼淚邊淌。
陸炳良抬起頭來看著桂花大娘,突然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娘,阿柄不好,辜負了您的救命和養育大恩!」說完使勁地在地上磕了三下頭。
那桂花大娘一看,連忙從床上起身:「阿柄你這是怎麼啦?快起來,起來!跟娘不用講這個!」
陸炳良抬起頭來看著自己的養母,說:「沒有娘,阿柄早就不知死過幾回了。阿柄沒能讓娘享福,讓娘一個人孤單單呆在這個地方受苦……阿柄真是沒用加不孝啊!」陸炳良說著,下巴顫著。
「凈說傻話!呆這裡有什麼不好。娘是桐鄉生,青河養,一輩子離不開這裡。你起來,讓娘看看。」
陸炳良了站起來,彎腰站在養母跟前。桂花大娘細細打量著自己的養兒,眼裡還噙著淚。
「柄兒,娘可是時常夢見你。你的樣子,和娘想的有些不同。告訴娘,你離開桐鄉後去了哪裡,這幾十年是怎麼過來的?」她手摸著陸炳良的頭,剛才心裡的苦怨,這時候都變成了慈愛和喜樂。
「娘,我先給您倒杯水去」陸炳良說著要起身。
「哎呀柄兒,怎麼變得這麼羅嗦!」桂花大娘伸出手來拉住了他,「坐下來,好好講給娘聽。」
(*註:關於陸炳良認母,小說卷一 三十二 「神秘的阿柄」一章里有鋪墊:
桂花大娘沒理他,徑直走了進來,看了看紫屏、朱利婭,又意味深長地看了看劉坤雲和石子英。
「大娘好!」石子英問候道。
「那年,桐鄉來了個小孩子,叫阿柄。」桂花大娘彷彿沒看見朱利婭,也沒聽見眾人的話聲,自己徑直說了起來:「那阿柄,圓圓的臉,下巴一點黑。桂花做糕粑給他吃,縫衣服給他穿。有一天,阿柄和村裡另一個孩子打了一架,打完架后他就跑出了村,也沒和桂花道一聲別,還帶走了桂花的一隻羊。」桂花大娘一口氣講了這麼多。
「桂花大娘,您今天是不是老土酒喝多了些呀?」卜村長發話了。「咱這兒正歡迎人家外國來的客人,您這都說哪兒去了?」
坤雲和子英也有些鬱悶,覺得桂花大娘的話很突兀。只見老人眯起眼睛來看了看四周,表情異常神秘。最後她有些憂鬱的眼光落到了紫屏身上。「閨女,你要看顧好自己!」老人說完,踉蹌了兩步,擺了擺手,走出了蘇家的門。)
影視小說《一天就夠》五十四 我要娶她!
至今全部:一天就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