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小說 《盱眙》第十五章 兩大哥之不同

　　柳眙然一聽有機會參加比武，非常興奮。普壑卻有些擔心：「我看出來了，叱羅延讓你參加，是存心讓你輸。」

　　柳眙然：「是嗎？那他真有夠蠢的。」

　　普壑問：「你什麼意思？他可是個身經百戰的人。」

　　柳眙然：「普大哥你想啊，我贏了懸壺，懸壺贏了拓拔野，我會輸給拓拔野嗎？」

　　普壑對柳眙然的邏輯不以為然：「那不一定。武川武士人高馬大，個個是壯漢，你不一定能占什麼便宜。」

　　柳眙然：「那我們就等著看。」

　　當年柳眙然和楊盱如跟申師父學雙虎拳，這拳要兩人同時練，一個抵禦猛虎攻擊，稱拒虎拳；另一個則施行如虎一般的進攻，稱虎沖拳。師兄楊盱如練的是拒虎拳，如今，師兄不在身邊，柳眙然想做的就是在自己熟悉的虎沖拳基礎上加入拒虎的套路，成為一套由一人獨自完成的攻守兼備的新拳術。和懸壺打之前他就有這想法，只是當時時間太緊沒來得及落實。記得申師父臨終前告訴他們，雙虎拳可以合而為一。柳眙然便為這套新拳命名合虎拳。合虎拳，便是他懷念和報答師兄的最好方式，因為他知道楊盱如也有這個計劃。練著合虎拳，他會「走火入魔」，感到師兄並沒有離開自己，師兄和自己互相借力，互為表裡，合而為一。

　　這裡荒漠千里，天蒼蒼野茫茫，給人一種地老天荒的感覺，更讓柳眙然有一種與親人咫尺天涯的蒼涼感。沙漠中幾個枯乾了的樹樁和樹榦，成了柳眙然的搏擊對象。每天，隨著柳眙然一聲大喝，總有一個樹榦要應聲倒下。

　　一直在一旁細細觀看的普壑，驚艷柳眙然的武功。觀看柳懸之戰時，他已經被震住，而眼前的這幕除了威猛，還十分的美，讓普壑有天將下凡的感覺。看著看著，他慢慢地對柳眙然練的合虎拳有了感覺。合虎拳以避敵鋒芒開始，接以醞釀，很快轉為主動的帶防守招式的進攻，再進入猛烈的進攻。柳眙然身體之矯捷，出手之快，拳力之震撼，爆發力之猛烈，讓普壑欽佩讚嘆不已。考慮到北魏功夫好手的特點，他對合虎拳提出了一些意見和建議。申師父原來的雙虎拳，主要用於近身格鬥；而北魏武士的近身格鬥十分兇悍。他們體型大，出手重。根據這個特點，整合過的雙虎拳融入了更多的輕功和腳功的配合，增加了組合拳的靈敏性。

　　二十天的功夫，柳眙然完成了對雙虎拳的整合、改進和練工。雖然時間太短，合虎拳還嫌粗糙，但是，比武本身不正是對這套新拳套路的測試嗎？柳眙然無所懼怕，而此時的普壑心裡也有了底。

　　比賽前夕，普壑特意去打了一隻野兔來，給柳眙然烤著吃。柳眙然看著被火映紅的普壑的臉龐，想起了在盱眙時有一次，他練功時傷了骨頭，師兄給他燉豬骨湯喝。眼前的普壑好歹也大了自己四歲，照他的話說，當自己的大哥綽綽有餘；而大淮哥不過大自己一歲，周圍的人卻說大淮看樣子像大了淮心五歲，大概是因為師兄特別懂得照顧人的緣故吧。說起他們各自做的，柳眙然顯然更喜歡那豬骨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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