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有這麼滑稽加尷尬過

同事阿列總是「不滿現實」，一到班上就來情緒，經常抱怨，牢騷滿腹。他的抱怨常到很放肆的地步，就是口無遮攔、音量不調地批評老闆。我時常提醒甚至警告他，我說你說話這麼不小心，要是老闆突然來了，聽見了，你怎麼辦？再說複印機就在緊外頭，老闆也好，外部門的其他同事也好，甚至人事處的人，都常常到這裡來複印東西。阿列大大咧咧，隨時有可能給人聽見。

「我才不在乎老闆聽見沒有呢。我要想再找工作，大把，有的是！」

我知道他是在吹牛，在自覺不自覺地欺騙自己也欺騙他人。這個就不多說他了。

昨天，我走過去問阿列一些工程的事，他又在那裡嬉笑怒罵提部門管理層的名，數落他們的不是。就在這時，老闆突然出現了。阿列沒覺察，還在喋喋不休。我一急，臉突然地改變形狀。 對著老闆，我笑容可掬，一連「喲」了好幾聲。

我奇怪的表情和舉止大概讓老闆感到唐突不解。「怎麼，什麼意思？難道我來了你很高興？」

被老闆這麼一句帶刺的話擊中，我一下子不知如何作答回應，本來就機械的笑顯得更加不自然地懸在半空。

唉，為了掩護同事，我這是里是人外不是人！我這是何苦來著？我有那麼虛偽么，給老闆說的……吃不了自己兜著走。好不容易，老闆走了。阿列還算有良心，遠遠地（他的工作台離我的滿遠）跟我說了句「謝謝你，瑪格麗特！」然後那幾個同事就在那裡嬉嬉哈哈地笑。一個同事從外頭回來，不解發生了什麼事，就問「你們笑什麼？」

「相信我，超級滑稽有趣的事！」阿列說。

 是啊，我剛才是超級滑稽，加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