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就夠》143-144 酒

143 二哥的忠告

紫屏崖沒跳成，又不想回桐鄉去面對石子英，面對突然之間變得陌生了的桐鄉，面對耳邊的那些可畏的論斷和竊竊傳言。她緩緩起身，緩緩步行，在小寒關愛的目光下，默默地上了他的車。

當天，小寒便把紫屏要跳崖，被他碰見、救起和進住的事告訴了陳有義。
「英雄難過美人關。咱大哥怎麼看上了這麼麻煩的一個女人。」陳有義說。
「其實，她也不是麻煩……」小寒話說一半。
「那她是什麼？」陳有義似乎嗅出了小寒的後半句話。「你小子當心，別連你也中毒了。」
「二哥，你不要太過緊張，」小寒說，「大哥走以前交代我要看顧好她。」
陳有義嘆了口氣。「小弟，說真的我擔心你啊。你這麼年輕，一個妖艷女人就住你隔壁。我話可說前面了，絕對不能碰這個女人！就算是十年徒刑，她也是大哥的。」
「我知道，二哥。「小寒低沉地說。
陳有義看著小寒，又說：「小弟，我這麼說，其實是為你好。你看這個女人，和她好過的男人有哪一個是好好的現在？」
小寒清了清嗓子，說：「二哥您這麼說就不公道了，對紫屏不公平。男人好不好，全在男人自己，和女人沒有關係。」
「得，看樣子小弟你栽進去了。好了，大哥總挺你，二哥我就不做壞人了。你可好自為之。」

陳有義的話，從裡到外再從外到里，小寒當然明白理解。他很忙，每天出門。除了早晚兩次和紫屏打聲招呼，看她是不是安好，他不敢越雷池半步。直到他生日的這一天，孤獨了二十五年的他，突然想要一個人陪著和他一道過生日。

「紫屏，今天我生日，我帶回來一點酒菜，來，賞個臉，和我一起嘗嘗吧。」小寒拎了一包東西，興沖衝進來和紫屏說。
「你生日？怎麼不早說，我也能做點什麼給你慶祝一下。」紫屏露出了由衷的笑。
「有你這句話就行了。」小寒心頭暖烘烘的，把酒菜往桌上一放。

144 萬語和酒咽

紫屏連忙幫著擺碗碟筷子，還拿出來了一個小酒杯。
「你不喝？」小寒問。
「我不會喝，你，」紫屏遲疑了一下，說：「你也別喝太多吧。」
「沒關係的，」小寒說，「這個度數很低的。陪我喝兩口好嗎？就兩口。」他央求。
「好吧。」紫屏說著，又拿出來一個小酒杯。

紫屏端起酒杯來，祝小寒生日快樂，早日成家立業。說完，抿了一口酒。
小寒謝過紫屏，歡喜地飲下了那杯酒，還連連給紫屏夾菜。
「紫屏，麻煩再給我添一杯，今天高興。」小寒兩杯入肚，話多了一點。「紫屏，說心裡話，說到成家立業，我還就中意你這樣的姑娘。」
紫屏一聽，心頭敏感。「我，我有什麼好。」
「你心好，心純；你關心人，還有，你真的好漂亮！」
「小寒，你太過誇獎我了，好姑娘很多。」 紫屏低頭看酒杯。
「不不，都不如你好。」小寒帶著一點醉意說。「不過你是我大哥的女人，我是不能碰你的。唉！」
紫屏停了筷子，呆愣在那裡。
「紫屏，你怎麼不吃了？你吃呀，我喜歡看著你吃。」小寒也停住了筷子。
「小寒，你那天在溪亭真不該攔著我。」紫屏說。
「你這話說哪兒去了？為什麼？」
「我讓這麼多的人難為。」 紫屏說完，將酒杯里的酒一飲而盡。
她咳嗽了起來。
「紫屏，你沒事吧？」小寒看她咳嗽，想給她拍拍背，猶豫不敢伸手往前。
紫屏搖搖頭，邊咳邊說：「我沒事。」
「聽你剛才說的，沒道理；你怎麼不說，你讓這麼多的人喜歡和高興？」小寒本來就沒有太醉，他說著，情意款款望著紫屏。見紫屏有些不自在，含蓄的他把到嘴的話又咽了回去。
他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和著那酒，他咽下去了千言萬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