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起坐下來吃飯的時候,子英覺得周圍少了什麼。
「紫順好嗎?」他問。
紫屏答道:「跟著我哥,很快就上那邊的學校了。他來信說,這裡給他打下了很好的基礎,他有信心在那裡也學出好成績。」
「紫順是個有志氣的孩子,相信他將來肯定有大出息。」子英誇讚。「說真的,」他又說:「桐鄉小學能出一兩個尖子,我大哥和我就沒有白來桐鄉。」說到這裡,子英語住。
他看到紫屏的臉黯然神傷。
「紫屏,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總去想一點用也沒有,日子總還要過的。」他安慰她。
紫屏轉了話題,問道:「你父母給你介紹的對象,很漂亮吧?」
「我沒在意。」子英說。「要說漂亮,誰也比不上你。」
紫屏淡然一笑,「天下漂亮的女人很多,漂亮的地方不一樣。」
「你說得對極了,」子英接過話頭,「這方面我和我大哥很相像,我就是喜歡你的這種漂亮。」
紫屏又沉默了。
「真的,紫屏,你可以就把我當作我大哥。我大哥怎麼愛你,我也怎麼愛你。」石子英心裡並不確定一個人是不是真的可以被當成另一個人來愛,他也知道,紫屏太愛坤雲了,這個彎太難轉,但是在他殷切的心裡,他願意這麼樣去努力。
「別這麼說,劉老師。」紫屏輕聲說。「你還沒結過婚,我已經……」
「我不在乎。在我眼裡,你是世界上最純凈的女人。」子英說著,情不自禁地伸出手來,握住了紫屏的手。
紫屏的手輕輕地從子英手裡掙脫。
外頭滴滴答答響起了雨聲。
子英抬頭看了看屋頂。「下雨了么?」話音剛落,雨點噼哩啪啦地打在了屋頂上。
雨越下越大,不一會兒,子英突然聽見有水滴下來的聲音。他起身往水滴的方向去。
「紫屏,這裡漏雨了!」他說。
紫屏過去一看,雨左不漏右不漏,偏往自己的床上滴!她趕緊過去,把床上的鋪蓋一卷,放到了哥哥的房間里去。
紫屏沒有自己單獨的房間,她的床和爐台、飯桌什麼的同在一個大間里。看樣子今晚要在哥哥的房間里過夜了。
子英跟了進來,說:「明天我幫你上去看看,屋頂該修補了。」
「不用,」紫屏說,「回頭我自己上去清掃一下。也怪我粗心,上面肯定是積了好多樹葉才會這樣。」
忙著,說著,天就整個黑了下來,風雨也更大了,還起了閃電和雷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