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叫殷青玉,纖細白嫩的臉頰上有一對可人的酒窩,長得的確如母親說的,如出水芙蓉。石子英尤其喜歡清純的女孩,他大學里寫的愛情詩的主角幾乎全是那個類型的。青玉笑不露齒,很有禮貌地和他們打招呼。石子英禁不住偷看了她幾眼。看了幾眼,他馬上就想起了紫屏。不知道為什麼,認識了紫屏以後,他就認定這世上沒有哪個女孩子能純過紫屏。紫屏的臉上有一種原始的純美,是城市裡的姑娘無法比擬和企及的。
不痛不癢、不冷不熱的相親后,石子英有種說不出的悵然。
「怎麼樣?滿意不?」媽媽問。
「一般吧。不過,媽,您可別答應人家什麼,我還且不想成家呢。」
第二天,青玉的母親就來了電話,說青玉和他們一家都很中意子英,不知子英的態度怎麼樣? 要不要讓兩個孩子自己通信什麼的。子英的媽媽嗯嗯哈哈,很是尷尬。
離家重返桐鄉前,石子英向父母應承,再過一年就回城找工作做。
「隨你,你一輩子泡山溝里也跟我們沒關係。」父親慍怒地說。
和上一次告別一樣,這一次也是不歡而散。
石子英比原計劃早了幾天回桐鄉,紫屏沒有在河邊等他。
這河岸,河面和對岸的桐鄉,是石子英心裡難以承受的敏感地帶。他使勁不讓自己記起來什麼,他使勁使自己心裝做好像老繭叢生一般。但是站在這桂花樹下,他還是無法不記起來他和坤雲首次進山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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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走了好一陣,好不容易,終於,山路開始往下了。
「大哥,咱們下坡了!」子英很興奮,雙腳彷彿踏上了樂園路。心放鬆了下來,腳底似乎沒有那麼痛了。他看了看遠處,居然看到了山谷里青灰色的屋頂。
「大哥,看!」他用手指了指山下。
「看到了,那應該就是桐鄉了。」坤雲說,腳步繼續往前。
兩個人下了山,走上了平路。走著走著,兩人不約而同都愣住了,原來他們被一條河給擋住了去路。坤雲往兩邊看了看,「子英,看樣子咱們得繞路。」
「哇,那得多遠啊!」子英愁上眉梢。
「總比淹死好,咬咬牙頂過去吧。」坤雲說著,重新拉起了小推車。
「等等,大哥!你看,那邊來了個竹排!」子英往河中心指。
坤雲一看,果不其然,河中心一個竹排正緩緩向他們駛過來。
「喂!」子英興奮地喊了起來。
竹排離他們有三十米那麼遠的時候,他們才驚訝地發現,駛著竹排的,原來是個姑娘!
「大哥,你看,是個女的!」子英說。
「嚷什麼,少見多怪。」坤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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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切彷彿只是昨天的事,石子英歷歷在目地回想著,感慨難言。人在傷懷的時候,會倍感自身的微弱,此時,站在這天地和山水之間,石子英就是這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