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踏入二十一世紀后,中國人出入北美海關機場人數倍增,當中言語的溝通令到機
場海關不得不要聘請一些懂得漢語(包括國語和廣東話兩大語言)的職員,在這個因
緣之下,通過某特別的學院渠道,我考進了加拿大首都「渥太華」的國際機場海關
部,通過面試合格后,有八個人獲准進入訓練,其中有三個是中國人(包括我和其他
兩個女子),訓練期是兩個星期,然後來一個大考,如果考試不合格,一樣要被淘汰。
訓練的基本課程大部分是在電腦上進行,只有少部分是實習,兩個中國女子中,有
一個是我同鄉,所以和她談得比較合拍,而且她又坐在我隔離,我們一邊學一邊交
流經驗。
兩星期很快就過去了,大考也是在電腦上進行,一共有60條試題,必須在45分鐘內
完成,以75分為合格分。
幸運地,我通過這個考試(這個可能是我遺傳了我父親的DNA,因為他終身的職業也
是海關人員),但其他兩個中國女子卻沒有那麼幸運,他們第二次再補考也不合格,
時也運也!當我看到我的同鄉離開時,心中一陣心酸和難過。
作為首都的機場,需然,那時候,911,尚未發生,但可能是聲譽的關係,機場的保
安是非常之嚴謹,不知為何,每天總覺得有一股無從觸摸的恐怖的氣氛籠罩著這個
出境場地。這個也同當時傳媒渲染有關係,每人的面上只是流露著安詳的微笑去迎
接出境的搭客,但心裡有著一種微妙的無明感。這是一種職業道德的慣性,令到我
們變成兩面人。
在語言溝通方面,在出境旅客中,有些中國人特別是老年人,都不懂英語,所以除
了自己日常工作外,還要充當臨時翻譯。但倒也樂也融融。
出境的工作主要分開三部分,每人都須要輪流去做,第一部分是檢查證件和手提行
李,第二部分是監察電子掃描螢幕,第三部分是手提電子掃描金屬探測。
令我最難忘的一次經歷是有天我正在擔任檢查一個婦人的手提行李時,發覺裡面有一
個很精緻的小化妝盒,裡面是一套的,我告訴該婦人,裡面的一把小剪刀和指甲銼
是不許帶上飛機的,她猶豫了一會兒,然後她苦苦地哀求我給她帶上身,我告訴她這
是法例,人人都要遵守的,但她的人道理由是由因為那個化妝盒是她母親留給她的遺
物,好像是在告訴我「法律不外是人情」我聽到后,耳朵硬不起來了,但也不至於
「軟」,理智總是要戰勝情感的,我只能告她她只有三個選擇;第一就是把它交給
外面的親友,第二就是把它暫時寄存在機場的物品保管室,第三就是人道毀滅。這不
是中國古語「情義兩難全」而是「情例兩難全」啊!
在比較公式化的手提電子掃描金屬探測的工作中也找到了個中樂趣,有一次,有一
個穿著傳統印度裝的印度女人,滿身金首飾地走過那電子門時,反應機器響過不停
,當她除下了金首飾後走過那電子門時,仍然是響過不停,這個連續不斷的響聲證明
了她身上有著相當份量的金屬,於是我用手提探測器探測她的全身,發覺只有她上
身是有金屬性質的物品,但外表看不到甚麼,只有是把她交給女仝事到特別房間去
搜查,後來女仝事再告訴我是甚麼東西,哈哈!賣個關子!
最震撼的一件事件是令到機場癱瘓了三個小時的突發事件,有一個女大學生是讀生
物系的,她要到另外一個地方做實習,她的教授托她帶一個魚類探測器交給別人,但
卻沒有告訴她那是甚麼東西,她就這樣把它放進手提行李袋。
當這個東西通過電腦螢光幕時,那大小,形狀,甚至那微小如伸出來的電線正正恰
似一個充滿炸藥的引爆器,機場那時立刻全部停頓下來,任何執法人員,沒有人敢
移動那手提包半寸,因為當事人也不知道那是甚麼東西,機場當局要找到那教授才
可以解決這個疑惑。
一個小小的不負責任的舉動,卻令到數十班飛機延誤,成千上百搭客也因此延誤時
間,也可能數百個約會的取消。數百人的等待--------------
機場-------可閱盡人生百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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