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藥保護令
(純屬虛構,請勿對號)
宜修
「我知道你猶豫不定。但我不能告訴你該怎麼辦,主意得你自己拿。你的臨時保護令只在你的兩次出庭日期之間有效。上次出庭時發給你的保護令今天過期了。請你告訴我,是否依然希望繼續讓保護令有效。」女法官溫和地對鞠琪說。
鞠琪低頭不語,內心卻在打架……直聽到法官第三遍問她,才猶疑地抬起頭來,美麗的丹鳳眼中,眼神空洞猶疑,口中依然沒有答案。
「看來你需要找專業律師諮詢。要不,今天先休庭,待你聘好了律師再出庭?請不起律師,法庭可以為你安排律師,今後由律師代表你。」
「我請不起律師。請法庭幫我指派。」
「這位是方律師。今後你的案子將由他代理。你們先見個面,交換下信息。我一會兒再傳你們。告訴我『續』、還是『不續』。」女法官的語氣依然十分和善。
門外,鞠琪告訴方律師,一個月前,已經委託警察將法院的保護令交給了丈夫侯輝。雖然沒有收到警方遞交傳票的回執,但不久前,曾在窗口見到丈夫在家門口附近轉悠,卻始終沒有靠近。單憑這點來看,估計侯輝已經收到了保護令,知道自己不得接近妻子。
說到是否應該繼續使保護令生效,鞠琪依然心亂如麻、舉棋不定:繼續吧,夫妻間連個道歉、過話的機會都沒有。久而久之,這個家就是一個「散」字。可不續吧,天知道侯輝發起脾氣來,會不會又動手……人都說,這男人一旦破了動手的先例,這往後,就保不準成家常便飯了……
鞠琪為難著、躊躇著、鬥爭著,她唯一的期盼是法官、律師能給她指出除「是」、「否」之外的第三條路……好一份保護令,你保障了我免受家庭暴力的同時,卻剝奪了我向他哭訴、抱怨的話語權!
步出法院時,鞠琪手裡多了張又續了兩個月的保護令,可她的心,卻彷彿在荒漠中流放,全無受到保護的安全感。她知道:不消幾日,侯輝便會收到警察送去的第二份保護令。那時,丈夫一定會埋怨自己恩斷情絕,全不念幾年的夫妻恩愛。可他,又焉知自己的躊躇之苦、決斷之難?!侯輝啊,侯輝,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你的手舉起來的那一刻,又可否念過你我曾經的夫妻之情呢?天哪天,倘你有眼,請你看清:當知今天這份保護令,絕非我鞠琪義無反顧、心甘之情願哪!
二零一二年十二月四日夜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