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喪鐘為誰而鳴》
--回國觀感錄之十一—
宜修
自兩年前回美的飛機上邂逅久違多年的芳鄰、二戰勝利后同盟國組成的遠東軍事法庭「東京審判」日本戰犯期間的中國籍法官梅汝璈先生的女公子梅小侃女士,又自兩年前在紐約聆聽了「東京審判」期間中國檢察官向哲浚之子向隆萬教授關於「東京審判」的講座,我一直想把自己有幸早一步獲悉的這段被歷史塵封半個多世紀的故事拂去積塵,呈現在更多的既從沒親歷、又未曾了解這段歷史的我輩及後輩面前。
但自己畢竟對這段歷史所知甚少。當年與梅法官為鄰時,自己還只是個小學生,從未料想鄰家那位身材不高、一貫慈祥謙和的梅伯伯,竟是在國際法庭上叱吒風雲、為國家民族據理力爭、伸張正義的炎黃鬥士、華夏英傑……昨天在網上讀到了南京市代表團在日本名古屋市訪問時,名古屋市長河村隆之公然對「南京大屠殺」的事實進行挑釁與否認,不由得義憤填膺,慨然命筆。
今次在京,拜父母詳盡的聯絡簿之賜,我與在梅伯母肖侃阿姨仙逝后,遷徙而居的梅公子小璈先生取得了聯繫。儘管我去國后,彼此多年未見,當我報上自己的乳名后,小璈兄熱情地打聽家父母的近況,一再要我代向家父母問安、拜年。一時間,四十年前,父親遠行前,梅伯伯柱著文明棍下樓來送行的溫馨場景,仿似又親切地浮現在眼前……
不愧是四十多年的老鄰居,知道了我致電的意圖,小璈兄慨然應允贈送我一套CCTV「探索」頻道紀實台、根據梅汝璈法官在「東京審判」期間的日記所製作的歷史文獻片《喪鐘為誰而鳴》光碟、以及相關的史料書籍《遠東軍事法庭》,更有一本梅先生未能完成的遺作《喪鐘為誰而鳴》。讓我至為感動的是,為趕在我返美前將書籍和光碟交到我手中,小璈兄更於當晚下班后,親往其姐小侃女士家為我取來書籍和光碟,並迅於次日,遣嫂夫人送來家中。兩本書的扉頁上都鄭重地題字並落款:「XX女士惠存。梅小璈、梅小侃贈 二零一二年元月」
啟程當日,就在我整裝待行時,收到了小璈兄的送別簡訊,親切地祝我一路平安……彼刻,我真切的體會到:行囊中所裝載的,不僅有小侃姐姐和小璈兄以他們熱誠友好的所作所為,為我們兩家人、兩代人所秉承、所延續的芳鄰之誼;更有身為炎黃之後,我輩所當承擔的、向世人和後輩昭示史實真相的歷史使命!
而今,從網上讀到名古屋市長河村隆之對南京市代表團的公然挑釁及南京市常委劉志偉的表現時,我禁不住要引用梅先生在「東京審判」感慨中的疾呼和吶喊:「中國人還得爭氣才行!」
二零一二年二月二十二日凌晨錄於紐約家中
梅汝璈先生
「東京審判」期間的梅汝璈法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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