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邊日出西邊雨(浮生札記)
宜修
周五下午,始下飛機,收到一條電話留言:月底演出,要我去量體裁衣。家也沒回,徑直驅車往「花樣年華」。到家時已是黃昏。
周六一大早趕往中文學校,下午如約到單位加班。整日間昏頭昏腦,懵懵懂懂。天知道,除了誤人子弟,還幹了些什麼?
周日起床,開始在院子里種樹(貪心貪來的紐約市免費發放的樹苗)。孰料草坪下面一尺儘是水泥板、石塊、和磚頭等建築垃圾,難以下挖。刨開一個坑,又得填上一個坑,還得重新鋪好草坪......絕大部分時間在做著無用功。至下午出門進城去排練話劇,午飯沒做、也沒吃,只刨了一個有效坑,種進一棵白木蘭。尚未來得及為木蘭篩土、填土,便匆匆趕去排戲了。周末的公交系統運行不暢,夜裡11:45始返回家,早已氣若遊絲。有心索性跳進自己挖的坑裡,卻再無力氣給自己填土......仰望晴空的一輪圓月,唯嘆自己的貪心比能力大!
周一清晨,掙扎著挪進辦公室。打開郵件,一封貝殼網友的來信,溫暖著我的雙眼:
家裡一切可好?很久不見你上網了,多保重!
輕輕地,你剛回來
匆匆地,你又走了
在我的心裡
種下一季
淡淡的愁,淡淡的憂
半夜的夢中
我看天上的星星
最亮的那一顆
是你疲憊的身影
我憐愛的心
於是化作一朵白雲
守在你經過的天空
當你感到勞累的時候
我會跟在你身後
悄悄地,陪你走一程
啟程前,北京驕陽似火、炙如爐碳;抵達時,紐約凄風苦雨,噤若寒蟬。真箇是: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晴卻有情!
二零一一年四月十九日錄於紐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