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枝紅杏出牆來
(吳鉤,原創於倍可親網,4-11-2009)
我在南京工作時,一次獨自出差到濟南山東大學。公務完后就先到趵突泉,看訪李清照故居,然後去大明湖,就是《還珠格格》中紫薇的母親夏雨荷與乾隆皇帝一見鍾情的地方,就是夏雨荷在歷下亭說「蒲草韌如絲,磐石是不是無轉移……」的地方。那個充滿浪漫傳奇色彩的大明湖歷下亭就位於大明湖中最大的一個湖心小島上,為八角重檐,古雅軒昂的木結構建築。雖是瓊瑤杜撰的小說,影響大了就有人當真的了。
我到一地喜歡看當地的民風。從大明湖出來,就沿著湖畔的小街小巷漫無目標地走看。
這是個居民老區,都是很老的平房。濟南人有個愛好,就是家家戶戶都在黑漆大門上貼大紅對聯。別地,如我們江南,只有春節時才貼春聯,過了年也就取掉了。但當時是12月份,濟南家家戶戶門上還是一絲不苟整整齊齊地貼著對聯。
我於是邊走邊饒有興緻地欣賞這些對聯。有些是很普通的,但也有些很有意境:
"問渠哪得清如許,為有源頭活水來"
"問吾何處避炎蒸,十頃西湖照眼明"
"四面荷花三面柳,一城山色半城湖"
"楊柳春風萬方極樂,芙蕖秋月一片大明"
正高興著,見到一戶院子挺大的人家大院門上大大地寫著一大紅對聯:
"春色滿園關不住,一枝紅杏出牆來"
我不禁啞然失笑, 心想, 這家男主人一定不明白這詩外的畸義吧。 唉, 這麼好一句詩,中國人就喜歡把好端端的事賦上一些不雅的東西, 連"小姐"這個如此美麗優雅的稱呼如今都帶上了不良的意思。。。。。
正想著, 那院門"吱"的一聲開了, 一個長相身材俱佳的小婦人走了出來. 她見我站在附近盯著她家院門看, 一臉不解, 朝我看了一眼向巷子另一頭款款地走了。
我不無惡作劇地想道, 這那裡是"小扣柴扉久不開", 那裡用得著"出牆來", 這不是院門一開, 紅杏一枝走出去了么, 呵呵。
轉而一想,又為那年青小婦人暗暗喊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