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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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底那道永遠的流光 (三)

作者：YKD 於 2008-9-18 04:50 發表於最熱鬧的華人社交網路--貝殼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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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底那道永遠的流光 (三)

(吳鉤原創於倍可親網. 9-17-2008)

我和陶確立了正式的戀愛關係.

我倆和眾多戀愛中的情人所能做的一樣, 有耳鬢廝磨, 有甜言蜜語, 有一起出去看電影, 聽音樂, 看展覽, 逛商店, 吃小吃等等事情, 這裡就不多作細述了.

我特別珍視和陶在一起的時光. 陶是我等待了多年後突然降臨到我身邊的一個理想女孩, 因此我對她的愛可以不誇張的說就是寵愛; 只要是她高興的事, 我都是有求必應, 當成比自己的事還重要去辦, 只要陶小姐一聲令下, 我就鞍前馬後的跟她到處跑.

各位有所不知, 原來陶是學中文的, 這古文詩韻看得多了, 詩情畫意特濃, 還有考古考據癖; 但凡平日里讀書念古詩文時, 如提到什麼地方, 或聯繫上現在什麼古迹, 她都興沖沖的想去尋訪. 這南京乃六朝古都, 歷史上最是風流繁華之地, 富貴溫柔之鄉, 文物古迹, 風景名勝遍布南京城. 因此, 我少不了常常陪伴著她, 或訪問名勝, 或穿街走巷, 去找尋有些個都快被湮滅遺忘的, 只不過是哪本書中或哪首詩里提到了的地方.

某星期日, 一見面, 她就急急的說, 不去逛街了, 陪我去石頭城吧. 於是我倆騎著摩托, 一陣風似的來到了草場們外清涼山邊的石頭城, 登上那逶迤雄峙，石崖聳立，依山沿江(長江)而築的城牆.

石頭城又稱鬼臉城。城牆中段有幾塊突起的紅色水成岩，酷似醜臉，故稱鬼臉城。原為楚威王的金陵邑，築於楚威王七年（前３３３年）。東漢建安十六年（２１１年），吳國孫權遷至秣陵（今南京），在石頭山金陵邑原址築城，取名石頭。扼守長江險要，為兵家必爭之地，有石城虎踞之稱。

陶上了城牆, 並不言語, 靜靜的站著, 憑江臨風, 若有所思, 又如在沉吟. 我知道她又在懷古憶舊, 所以也不打擾她, 只管自己四處走走觀賞風景.

過了好一會, 陶回復常態, 淺笑縈縈的依回了我的身邊, 問我: "知道為什麼領你來這裡啊?" 我略一沉思, 便朗誦道:

山圍故國周遭在，潮打空城寂寞回.
淮水東邊舊時月，夜深還過女牆來.

她笑了笑, 說: "她們都說你有才, 嗯, 你還算才思敏捷; 不過, 還有一點沒說出來"; 我趕緊問: "是什麼?". 她指著那城牆邊的突起的紅色岩，問我: "那是什麼?" 我一臉不肖: "那不就是你要來看的醜臉嗎!"; 她說: "看仔細了, 那象不象你啊?", 說著, 自個哈哈哈的笑歪了腰. 我說: "象, 太象了; 我要那麼丑, 你還敢和我在一起啊."

笑鬧畢, 她正式道: "我剛剛看那斷牆殘垣有感, 吟了一首, 念給你聽:

衰草閑花伴枯池，六朝梁棟多如此。
只因遺得風流跡，小照空懸壁上題。"

我聽了連說: "佳句佳句, 尤其是'只因遺得風流跡，小照空懸壁上題'兩句絕佳; 詞牌名就叫金陵懷古吧, 回去就給你眷寫下來."

我倆邊說邊走, 踱到一處女兒牆邊, 斜依著牆. 陶因說: "考考你, 為什麼稱這城牆上的矮牆叫女兒牆啊?". 我說: "這簡單, 你看她高低錯落的, 象不象你凹凸有致的美女身材啊?"

她捶我一下, 道: "你色鬼, 盡想著這; 這女牆是城牆上的矮牆，是城牆上建的附屬建築, 一般建立在都城。古人說：城牆厚實, 像偉丈夫；女牆單薄短小, 像弱女子，故名。" 我又打趣說: "明白了, 就是大丈夫在下, 女兒騎在男人身上的意思." 陶呸了我一下, 說: "你真下流."

我回說: "小姐, 我可不是下流, 這叫有趣; 沒聽古人說么, 人分四等; 一等人, 有識而有趣; 二等人, 有識而無趣; 三等人, 無識而有趣; 四等人, 無識而無趣. 你陶小姐可是找了我這麼個一等人哪."

陶挽緊一下我的臂, 說: "好, 我的一等人, 你那是低級趣味, 就不能高級點."

我又正色對她道: "我們倆也確實算是情投意合了吧; 古人云: 人無癖, 不可與交, 以其無深情也; 人無痴, 不可與交, 以其無真氣也. "

她打斷, 說: "這是張宗子說的."

我繼續: "是; 你看, 你吧, 有考古癖, 考據癖; 我吧, 有紅樓痴, 哦, 對, 還有陶花痴; 我倆一癖一痴, 既有深情, 又有真氣, 那不是情投意合么!"

陶聽了, 沒接話茬, 懶洋洋的斜靠著我, 說: "有點乏了, 頭昏沉沉的."

我逗她: "我家陶妹妹'每日里情思水昏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