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一隻東洋狗

故事三：

姥爺家在縣城內一條南北大街上，祖上傳下來的大宅院，津浦鐵路和大運河就在城邊，離縣城二十華里便是軍事重地 ，建有小日本的大兵營，縣城裡有憲兵隊和小隊的鬼子，還有一個慰問社。這慰問社住著很多花枝招展的女人，有日本人，有高麗人，是不是有台灣人？就沒人能說清了，反正講的都是中國人聽不懂的外國話，白天看見她們穿著花花綠綠的和服，腳上雪白的襪子蹬著「嘎得嘎得」響的木屐子，在街上買東西閑逛，也會跟面熟的街坊鄰居鞠躬打打招呼，尤其見著小孩子會表現出很高興的樣子，比如摸摸小孩頭，給糖吃什麼的。可天一黑，慰問社出來進去的全是鬼子兵了，個個雄赳赳氣昂昂的，跟吃了大力丸似的。「那兒準是日本兵的妓院」，有次看到關於日本慰安婦的電視劇后，我又問起過去的歷史，媽媽跟我這麼說。

憲兵隊的東洋大狼狗特凶，跟八仙桌子一般高，呲牙咧嘴時立馬會嚇得孩子哭大人怕，脖子上拴著粗長的鐵鏈， 也會被抻得「嘩嘩」響。每次日本鬼子下鄉掃蕩回來，憲兵隊就忙開了，白天黑夜都會從那裡傳出聲嘶力竭的哀號聲，那聲音忒瘮的慌，老百姓哪怕繞多大的遠都盡量躲著憲兵隊的大門，那裡就像是張著一隻隨時會把人吞噬的大口子，不離它遠點就會掉進去，就會見到世界上最可怕的魔鬼。

大狼狗過後會胖一圈，「呸，不知他媽的吃了多少人的肉，啃了多少人的骨頭」老百姓暗地裡啐罵到。恨不得拿個磚頭拍死這個畜牲，或者用刀子斧子剮了它，看它還能凶狂。人們都恨不能它馬上死掉。這個混蛋東洋畜牲，不知是混然不知，還是公然挑釁，兇狠的黃眼珠子骨碌碌的，總是「嗷嗷」地沖著遠遠躲著它的人們嚎叫著。

一個晚上，月黑風高的深夜，離著憲兵隊不遠的住家都聽到了慘叫聲，當然還是從那憲兵隊里傳來的，不過不像是人的聲音，是狗被痛揍或猛擊時發出的鳴叫聲，是那種「夾尾巴狗」的呻吟聲。「好，東洋畜牲完蛋了，死了球了」人們傳播著十足振奮人心的好消息，不知多少人家會因此而包餃子下三鮮面慶賀。

第二天，憲兵隊像死了爹一樣，情緒異常低落；就連那個白天一向熱鬧的慰問社也少有娘們出來遛達了，人們心裡笑，「活該，缺了畜牲，你們頓失了安全感了」

「看你們小鬼子還能蹦達多久」

後來，全城的人都知道了，有個功夫了得的俠客，那個晚上使用九連鏢的暗器擊殺了小日本的東洋走狗，飛鏢一顆顆，統共九顆，每顆都擊中其要害，有咽喉，有雙眼，有面門，有脊背，只幾聲哀號，就嗚呼哀哉了。小日本也發出驚嘆「中國人的功夫大大得厲害」。

當然厲害，此地乃豹子頭林沖之所在，乃武林薈萃之地，是得讓日本鬼子好好領教領教中國的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