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粹的人，純粹的感情---劉震雲的「一句頂一萬句」

劉震雲的小說不錯，有些被改編成電影。最近劉和馮小剛，范冰冰跑華中師大座談電影藝術。范冰冰光彩照人，風頭無限，來這個二流大學算賞光，沒有想到大學號稱討厭戲子，以斷電威脅把范冰冰生生趕走。

中國古代，戲子地位不如乞丐，讀書人地位則最高。但現在似乎反過來了，戲子是明星，有名，又有錢，一流明星全國可數，豈是什麼一個二流大學破副教授可以同日而語？何況偶范爺自稱豪門，全不做很多下層女人鑽營苟狗的無恥之事，還屢屢獲大獎。而且，多少破戲子，或者明星，遠不如偶范爺，不是輕而易舉在一流大學混了個教授？范爺，到武漢大學拿個教授噹噹，再跑華中師大，看他丫再斷電不？

從照片看，八卦事件時，劉震雲但笑不語，想來情節比他小說精彩。而馮小剛則稱是氣憤的說:「算了！范冰冰，你走吧，你走吧！」不懂了，對華中師大氣憤，怎麼叫范冰冰走？哥們也太不仗義了! 當然應該把『你』改成『我們』才對么。偶不知道範爺走後，馮劉留下來沒有，如果留了，那偶范爺可是再也不和你們打交道了。

劉震雲的「一句頂一萬句」，可讀，情節吸引人，土腥氣十足。劉是北大學子，但一點學生腔沒有，而是土的掉渣，估計還是因為出身小地方，而且在底層插過隊。因為人物，場景也都是一個『土』字，一個『小』字，土腥氣十足正好顯得恰如其分，相得益彰，活靈活現，栩栩如生。因為人物眾多，有人拿紅樓夢比擬，但這不恰當。雖然劉的小說如同清明上河圖，終究是下里巴人，不是貴族，而且人物刻畫也不必太深刻。同時，小說故事細節眾多，小說人物在互相轉述故事時，劉（不得不）在很多很多地方用了『一五一十』這個字眼，不妨開個玩笑---小說也可以改名叫『一五一十』算了。 

劉震雲在此小說的訪談中，強調了一個主題---就是人都是孤獨的，找個知己都很難。這確實人生哲學的一個主要命題。小說挑明了，任何人，都需要朋友，需要一個傾述對象。也有很多人，享受給人指點的快樂。如果兩個人對彼此都是這樣，那就算知交了。劉的說法，就是『說的來』。至於劉震雲的「一句頂一萬句」里到底是哪一句，偶沒有找到。或許，就是說的來還是說不來？如果說不來，哪便是家人又如何呢？小說主人公和家人完全鬧掰了。

小說最重要的一個關係，其實也是最無厘頭的一個關係，是5歲的巧珍和主人公---其後父的感情糾葛，當然因為年齡的差距兩人不可能有情愛因素，而完全是一種莫名其妙的『說的來』，但5歲能說什麼來著？所以完全是一種純粹的感情。當然從這樣一個角度看或許也有道理：主人公完全沒有可以感情寄託的對象，而巧珍則和母親完全沒有感情，乃至母親為了私奔活活把她拋棄，而巧珍同時也無動於衷。兩個感情空白的人，小孩自然是很純潔的，而主人公雖然20多，經歷滄桑，受盡磨難，但只是倒霉，心靈卻並沒有一點污染，所以兩個人一拍即合邏輯上是成立的。

兩個人不幸失散，主人公留了一句話，為了這句話，巧珍苦苦尋找，包括身邊的親人，但最後終於沒有找到。所以就連劉震雲，也不知道是什麼。

偶覺得，小說，或者其他文學藝術作品，最打動人的，是感情，西人說：愛情是永恆的主題。但其實，愛情只是感情的一種，是最生物性的一種。所以從一定角度看，是最低級的一種。親情感人，但也差不多。朋友可以高級一點，但沒有利害關係的朋友不多。歐不得不想到主席說的：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但劉震雲的「一句頂一萬句」的幾乎全部意義，似乎是歌頌了這樣一種愛，或者說情感。而這種情感，如此純粹，我沒有在其他作品中看到，而它是如此之動人，讓我動容，也大開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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