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兒子上大學之前,我就常聽周圍朋友們議論有關孩子們在北美上大學時,所遭遇到的性騷擾問題。由於事不關己,所以權當是茶餘飯後的談資,一笑置之。直到昨天和國內朋友聊天,當我耐心聽完一個母親焦慮和無奈的傾訴后,並聯想起過去其他朋友分享他們的子女在大學里的種種離奇遭遇時,我才開始理解這一問題對華人,包括父母和子女的傷害有多麼深重,而決非用一句見怪不怪的話就可以輕鬆帶過,也非單純用文化差異就解釋得清楚的。
在此我和大家分享幾個真實的故事。為當事人考慮,故本文隱去其真實姓名,請大家理解。
(1)
父母早年離異,母親一個人帶著不到十歲的女兒漂洋過海,含辛茹苦把女兒A撫養教育成人。A非常爭氣,高中畢業后就以優異成績考取了世界排名第二的名校。現在已經是大四的學生,而且各方面都非常優秀。有這樣的孩子,作為母親的還會有什麼煩惱呢? 下面是她講給我聽的故事,為了方便起見,在此簡稱其女兒為A女。
說到女兒的煩惱,其中之一就是性尷尬問題。除功課和課外活動太多造成的覺不夠睡外,就是室友經常留男生過夜的問題。而她的室友很少顧及她的感受,每次和男友做愛,動靜都大得像安裝了擴音器似的,攪的A經常無法正常休息,以至影響她正常學習和生活。開始時,雖然A心理很反感,但一想到是人家的私事,也只好忍聲吞氣裝糊塗。後來實在忍無可忍,經交多次涉對方才有所收斂。但時隔不久室友又我繼續行我素,重蹈覆轍。這種事情在國外不屬於違反,因此校方的態度從來就是得過且過。A只好換宿舍,但類似的情況繼續發生,如出一轍。A只好平時躲在圖書館里,直到夜深困得難以忍受時才返回宿舍休息。A至今還沒有正式交過異性朋友,可能是所處的單親家庭環境影響,寧缺勿濫成了她擇偶的原則。但我一直認為A是個不可多得,品學兼優的好女孩,她一定會成為社會的棟樑之材。我也相信她將來會找到適合她的另一半,為此,我為她深深的祝福!
我的這位朋友在對待孩子的問題上,總是採取循循善誘的方法,因此她們母女之間的關係一直保持像朋友一樣的融洽。這和我見到的許多生活在北美華人家庭中,普遍存在的兩代人極端對立的情況,真是有天壤之別,但這也許正是讓A眼裡揉不得沙子的原因所在。我們生活在北美的華人華僑都知道,無論是世界上一流的中學還是大學,在學生中間都普遍存在吸毒,酗酒和濫交的情況。這與中國傳統價值觀完全相悖,甚至可以說是水火不容。我們這代受中國傳統教育成長起來的父母,對做為第二代移民的子女們在品行和操守方面的教育和堅持,有時看得比自己生命還重要,而且對此一直有著自己的道德底線。因此對於華人父母的種種貌似小題大作的擔心,尤其是對女孩子的顧慮,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他們為下一代的健康成長可以說是鞠躬盡瘁,花費了太多的心血。而望子成龍和希望子女們能快樂和幸福的生活,就是他們後半生努力和奮鬥的目標之一。
(2)
現在我們在來說說昨晚和我一起聊天的朋友。她們夫妻在國內經營一家頗具規模的進出口公司下轄兩個專業工廠,兼做房地產和投資生意。在商海中他們夫妻配合默契,生意做得風聲水起,早就成了富甲一方的人物。但他們並不滿足金錢上的豐富,在對待孩子的問題上,他們就很有前瞻性。為了讓孩子接受良好的西方教育,他們早在獨女上高中時,就千方百計的將其送到美國讀書,直到這個從前嬌生慣養,現在獨立自強的女兒被美國的一所很不錯的大學錄取。可見其用心何其良苦。但昨天我們聊到她女兒在學校里的生活時,她卻情不自禁地向我訴說起她的苦惱來。她女兒學習一直很好,這一點她從不操心。但她最近交往了一些剛出國內出來的學生,她感到女兒開始改變了,尤其是在為人處世方面。另外就是與其女兒同寢室的女生經常帶不同的男生回來過夜的問題,一直困擾著她。她女兒比較內向,平時又不善交際,因此對室友荒唐的行徑常常不知所措,更不知道如何應對。從大一到大二她已經搬了兩次家,但這並不沒有從根本上解決問題。同樣的問題還會繼續困擾她的女兒和作為父母的他們,而這種折磨會持續多久更無從得知!
(3)
我剛到加拿大時,住在一個朋友的家裡。朋友是北京人,出國后不久就和過去一起在農村插隊時,曾經共患難的妻子離了婚。當時年僅十三歲的女兒判給了女方,不久母女兩人搬出去另外租了房子。但我還是經常能看到朋友的女兒領著不同種族和膚色的男人在他的家裡出出進進。開始時我也很納悶,不理解,就冒昧地問朋友為什麼對此熟視無睹,不對她嚴加管教。朋友無可奈何地對我說,管不了,管多了女兒就會威脅他要叫警察,或乾脆長時間不見他。他實在沒有辦法,只好採取這種視而不見,得過且過,息事寧人的態度。他曾很傷感地對我說,他女兒甚至不讓他擁抱一下,卻經常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鬼混。那時我很討厭,甚至從心理鄙視朋友的女兒。
如果你兒子的室友是同性戀怎麼辦? 歧視是非法的,應該如何教育和引導我們的孩子呢?
一般而言華人父母對子女無論是在學習上,還是在品行方面都要求的非常嚴格。但我們應該如何教育自己的孩子,讓他們即能夠適合西方社會的生存環境和在現實存在的那些有悖我們傳統文化理念中墮落,不至於完全背離我們的道德底線,是擺在千千萬萬個華人父母面前,非常現實,卻又非常值得認真思考和對待的問題。
很煩是不? 原以為孩子上了大學,革命就成功了。錯!煩心的事會接踵而至,套用國父中山先生的一句話:"革命尚需努力!"
什麼是父母? 就是永遠都有為下一代操不完心,而且為此死不瞑目的那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