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有些異性之間,心裡是沒有距離的,一旦相遇,就一定有故事發生,而有些則不然,即便近在咫尺,也視同陌路。
自從做了那種夢以後,一種前所未有的犯罪感時刻壓迫著和平。在她面前,他更是覺得褻瀆了她的純潔,以至於總是躲避她善意的目光和殷殷地關切。
和平是見過世面的人,想當初在國內做生意時,什麼燈紅酒綠的場所他沒有見識過,陪客戶消遣荒唐是必修的功課。也許那時只是逢場作戲,所以從未上心。圍護好客戶,最終把錢放進自己的腰包,才是他那時思想的重點。
但這次不一樣,他的心不再完全屬於他自己了,他會莫名其妙地關心她的一切,他開始注意自己的穿著和言談舉止。上課時,他會情不自禁偷偷地用餘光窺視她白皙臉龐上跳躍的紅暈和優雅的舉止,當她被老師叫起來發言時,他會緊張的繃緊渾身的肌肉,彷彿站起來的不是她而是他自己。這種時時刻刻如影隨形的牽挂,沒日沒夜地折磨著和平的每一根神經。那些日子,和平消瘦了許多,但卻精神煥發。在他的潛意識裡,她就是他的女人,不錯,就是他心中嚮往已久的那種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女人。
星期五課間休息時,和平一個人站在走廊的盡頭,望著窗外漫天舞蹈的雪花,心裡滿是惆悵,移民考試已經過去快十天了,還沒有結果出來,恐怕凶多吉少。
"嗨,一個人想啥呢?"
Lisa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他了的身後,一臉燦爛的笑著。
"沒什麼,上課了嗎?" 和平心不在焉地反問了一句。
"還沒有呢,我家的下水道堵了,下課以後能不能請你到我家去看一下?" Lisa 眼裡寫滿了懇求的目光。
"我還是吃過晚飯再去吧?" 和平心裡答應了,嘴上卻客套著,
"不要了,我給你炒幾個我們家鄉的小菜,我家裡還有許多好酒,都是別人送的,要不,我陪你喝點紅酒,不會傷身體的"。
Lisa的臉上突然飛過一片紅暈,醉了一樣,有些迷離的目光,被散亂在額頭上的劉海敲打得越發零亂。和平不忍心正視她的羞澀和心虛,女人為掩飾心思的做作,有時是連小孩子都騙不過去的,他知道修下水道只不過是一種託詞,她真正的目的是想他去她的家裡,她也一定是喜歡上他了,而且她和他一樣也很寂寞,但這並不意味著要和他做什麼,也許她只想和他聊聊天什麼的。
"好啊,我也露一手,讓你看看東北男人的廚藝"。
和平眼裡閃動著興奮的光芒,把Lisa臉上的慌亂遮掩得乾乾淨淨。
"走,課不上了,咱們現在就去你家,我們在大門口會合",和平的豪氣一下子被激了起來,
說完頭也不回地快步進了教室,收拾好書包,三步並兩步地跑下樓梯,站在大門口等待著Lisa.過了大約十分鐘,Lisa 開著車停在他面前。
"你從那出來的, 我怎麼沒看到你出來呢?" 和平一臉詫異的問道。
"先上車",Lisa 的表情像被解放了似的奔放著自由的張力。
和平打開車門坐在了副駕駛的位子上,慾望的火焰一下子就被兩人世界里的默契點燃起來了,和平幾次都想把Lisa攬在懷裡,但他還是克制了自己的衝動。他是那麼真切地感覺到Lisa是不會拒絕他愛的孟浪,而且他還彷彿聽見她在靈魂里的吶喊,和肉體的掙扎。這讓他渾身顫慄不止,他努力地把頭子轉向車窗的一邊,極力淡化慾望不羈的張揚。
車在Lisa 家的院子里停穩后,和平的情緒也隨之安靜下來。
他們進到房子里,Lisa給和平沏了杯濃茶,然後就去準備飯菜,和平隨手拿起沙發上的一份中文報紙試圖分散注意力,但他的心卻無時無刻不在Lisa 身上,甚至她的呼吸都在他的感覺中被放大了幾倍。
"你要不要也做一道菜?"
Lisa的聲音有些顫抖,和平知道她和他一樣在盼望,在等待著什麼事情發生,同時又對這一切未知的結果充滿著恐懼。他們在內耗,都在等待著對方率先主動捅破那層薄的不能再薄的道德衣裳,再去裸露彼此之間靈魂和肉體的真實。
和平走到爐頭附近,"你家洗菜用什麼盆?"
他甚至不敢正視近在咫尺的Lisa,
"給你",Lisa的聲音有點混沌不清。
他的手去接盆的時候卻無意中碰到了Lisa的小臂,他們同時都像觸電似的把手縮了回去,咣鐺一聲,盆掉在了地上,兩人楞了一下,雙方的心思都在對方的瞳孔里被無限地放大,並解讀出彼此的需要。熱血帶著竄升的體溫像爆發的火山一樣噴薄欲出,和平再也抑制不住愛情狂野的翅膀,他忘情地伸開雙臂緊緊地把Lisa抱在了懷裡。
他感覺懷裡瑟瑟發抖的嬌軀在一點一點的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