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秘書之間的那點破事(七) 看不見的戰線

下班前我叫李小姐來我辦公室一趟，簡單的說了一下晚上飯局的事和出席的人員，但我沒有告訴她唐小姐下午為她的事來找過我和為什麼我要給我自己擺這麼一道鴻門宴。一方面我想那是她們姐妹之間的默契，我沒有必要說破，要感謝就謝唐小姐好了。另一方面我也不想先入為主，讓她覺得我是在可憐她，我做事喜歡順其自然。

我讓她在酒店預定一個房間，大一點能跳舞的那種，然後直接通知她的朋友們。李小姐的臉上沒有一點表情。即沒有顯式出高興，也沒有顯式出不高興，只是輕輕的嗯了一聲就退了出去，彷彿這件事完全與她無關，她只是在例行公事。

我是提前十分鐘到達酒店包房的，這時朋友四人正坐在那裡飲茶聊天。見我進來，除王幹事以外的其他人，都很感性的起身與我寒喧，只是王幹事牽強的露出一臉的尷尬。我裝做不知其詳，先把手遞給他以示友好，他先是愣了一下，有點兒回不過神來，然後皮笑肉不笑的對我說了幾句言不由衷，又頗為肉麻的恭維話算是回應我。其實這是人之常情，往往離你心最遠的人，你對他也就最客氣。但他不明就理，一付受寵若驚的樣子。

我又問坐在身旁的朋友是否點過菜了，他說還沒有，於是我對李小姐說，

"你們是多年的朋友了，彼此之間熟悉各自的口味，你就撿一些他們平時愛吃的要吧，但要都照顧到，不用給我省錢"，

李小姐看了看我，又看看她的朋友們，然後就拉著服務員小姐走到一邊去了。

"怎麼樣，今天這裡沒有外人，我們就好好聊聊，朋友之間有什麼就說什麼，用不著腋著藏著，你們說好不好?"，

我眼睛看著朋友的臉貌似敘舊，實則有所指的點了王幹事一句(我原本從心裡就看不上他不夠磊落的為人處世方法，還因他對李小姐的所作所為和剛才對我的陽奉陰為，但礙於朋友的情面，我還是給足了他的面子)。我是個疾惡如仇的人，也許我的看法也有失全不周之處，但我從不和異類畫虎為皮。今天能和小人(起碼我是這樣認為的)坐在一個桌上喝酒，全是看在和朋友舊時的情份，否則我早就用其它的方法教他如何做人了。

''那是當然，咱們誰和誰啊"，朋友笑容可掬的應到。

菜擺了滿滿一桌子，看得出標準很低，我心裡明白，李小姐是在給我省錢，還不不露聲色的兼顧到我的面子。這起碼說明，她的心是向著我這邊的，我並非孤軍奮戰。

"來，為我們過去的友誼和再一次的重逢干一杯"，我首先側身對著朋友和他的女友舉起杯來一飲而盡。

然後說，''你們隨意盡興，千萬吃好，喝好，都別客氣"，我不善飲酒，所以先用好話周全他們，與人方便自己方便嗎。

"來來來，喝喝喝"，朋友用來六個字來響應，又帶頭乾脆利落的把滿滿的一杯酒飲盡。特警和北方人結合在一起的特質(豪爽，幹練，狡黯) 在他身上表現的淋瀝盡至。

王幹事脫下軍帽，從多圈的鏡片後面瞄了我一眼，舉杯說到，

"我敬x總一杯，您可是我們部隊子弟中的姣姣者啊，我先干為敬，你可不能卷我的薄面啊"

不知為什麼，我聽到他的話，就感到渾身彆扭，但又不能隨他起舞，喝酒非我長項，我只好四量撥千斤，轉移話題卸去他的力道，李代桃僵地說，

"不是吧，就拿桃花運來說吧，我就不如你呀"，

"您是不想，否則。。。"，

既然都是朋友，把您換成你好嗎?  在我的朋友圈裡，沒有這樣和我說話的，聽著生份，彆扭"，

我接著又不痛不癢的給了他一句，

"我是日思夜想，就是艷福太淺，再說了，我也是能力有限，一個老婆我都應付不過來，那有閑情再暗度陳倉啊"，

我想朋友的情人也在場，我不能把話說得太絕，讓他們也跟著難堪。

王幹事在我這裡討了個沒趣，就拿起筷子不停的往李小姐菜碟里挾菜，李小姐用手向一邊挪動著自己的菜碟，口裡還不住的說，

"讓我自己來，讓我自己來"，一臉的無可奈何，哭笑不得的樣子。

不就是向我表明李小姐的所屬性嗎，真是很無聊。不過這種男人也真是讓我跌破眼眶，心存鄙夷。
我裝做什麼也沒看見，轉過身子和坐在旁邊的朋友，有一搭無一搭的聊起一些兒時的往事。

為了打破這種不尷不尬的局面，我提議讓他們跳支舞，我來唱歌助興。王幹事趕緊抓過李小姐的手來，在李的掙扎抗拒下，生拉硬拽的把她拖進舞池。

那雙厚厚的鏡片就差沒貼到李小姐的臉上了，李小姐故意和他保持著距離，王幹事卻有意把李小姐攬在懷裡，我知道他是用這種方式向我示威。我對其所表現出來的卑微，在心裡浮出一種就像看著一個無聊透頂的大人突然玩起小孩過家家的遊戲似的悲憫。真是應了那句老話，"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此刻在我心裡，除了鄙夷，還是鄙夷。

我所性放縱感情把鄭少秋的[摘下滿天星]演繹得到了極致，借音律的抑揚頓挫揮灑著我的意志和抱負，我想在場除了王幹事之外的所有的人，都深深地被我的情緒感染了併產生了極大的共鳴，這從後來李小姐告訴我，事後他們議論我時的談話也證明了我的感覺的正確性，這是后話。

整個晚宴上，我沒有和她們中的任何人跳舞，男人的心裡有時很病態，他可以接受你和老婆跳舞，卻不能容忍你和他的情人有任何親近的舉動，這也許是在他們眼裡因為情人之間的關係沒有夫妻關係來的牢固，更何況當他把你視為他的情敵的時候。還是讓他們保持他們做為男人的那點可憐的自尊和虛榮心。畢竟我是今晚這場聚會的發起者和主人，形式上我必須給客人們留足面子。而且我的初衷也是想讓他們更加了解我，我沒有和他們爭女人的意思。表面上他們是這台戲中的主角，風光無限，還處處章顯出護花使者霸道，但我的謙讓，周到，忍忍和成功人士特有的風度和氣質還是淹沒了他們頭上的光環，使其相形見絀，就像月亮是靠太陽光的反射才有了光彩一樣，事後李小姐和朋友的情人私下議論，說如果非要拿我和他們相比，是天上龍和地下蟲的區別，李小姐也正是從那個晚上起開始暗暗地喜歡上了我，這是她後來告訴我的。

不知道多年以後，王幹事對此會有何感想，他曾經對李小姐說過這樣的話，

"我一見過他，就知道自己完了，即生瑜何生亮?"，

但他卻不知到，我本不想為亮，是他的狹隘和自私一步一步把李小姐推向我身邊的。。。。。。

正所謂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有時做人厚道點沒壞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