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女兒的婚事(42) 迷惘

此文屬於虛構！

題記:

謹以此文獻給那些在異國的天空下掙扎過，迷茫過，失去過，更收穫了的人們。也以此文激勵那些正在掙扎和奮鬥的人們。讓我們共勉！

 夜長江月寒，風勁起波瀾。僬農歌聲起，漁人一竿閑！

眼看出差的日子臨近，不能再猶豫了，潔自己對自己說。這天下班回到家，潔把孩子哄睡后就趕緊到廚房找凡商量，看她是否願意做二周全天候保姆。出乎意料的是凡二話沒說就一口答應下來，當潔徵求她需要加多少錢時，凡竟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什麼錢不錢的，我正好和那個美國佬鬧矛盾呢，這下可好了，我可以名正言順的躲開他些日子。你也許不知道，這傻帽簡直就是頭公牛，掙錢無方，那事一個頂兩，而且不管你心情好壞，天天要，我煩也煩死了。」

「我還是給你加些吧，你也好有個交代。」

潔沒接她的話茬，她最討厭三八別人的生活，於是堅持己見地繼續說。

「那就100吧。我讓他自己買了吃。」

「150，就這麼定了。」

「潔，你真是個大好人！」

「這是你該得的報酬。」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這事就算定了下來。潔不是那種喜歡貪小便宜的人，總覺得不太好意思，因為自己的緣故，而把人家夫妻生生給分開了。於是走進卧室，從衣廚中找出一件在國內買的新羽絨服送給凡。

"這件羽絨服送給你，我穿著有點肥，你比我胖點，我想應該合適。"

 「我正好缺這麼件厚羽絨服呢。出國時，那人說什麼都在這邊買，我信了，什麼都沒帶出來。誰曾想他是個窮光蛋，太謝謝你了。」

凡被潔的大方感動的不得了，連聲道謝。正當兩人說得熱絡，孩子突然哭了起來，潔趕緊把羽絨服放在餐桌旁的椅子上跑了出去。剛把孩子抱起來康就回來了。

 「哭，哭，哭，就知道哭，煩死人了。」

康不知道潔在家，又趕上今天他的實驗室因為耗子的事剛被人罰了款，另外他還收到一封來自耗子房，措辭強硬，帶有警告性質的郵件，心裡正煩著呢。

「嫌煩別回來啊，什麼都不做還那麼多牢騷。」

潔的聲音從裡屋飄出，康條件反射的剛想反唇相譏，孩子不哭了，康突然良心發現，心想潔一定在哄孩子，覺得自己理虧，就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我幫著做點什麼?」

「把衣服換了，洗洗手，過來抱抱孩子，我去幫凡做飯。」

「不用了，我一個人行。」凡接活到，

「讓他鍛煉鍛煉，省得我不在家時你一個人忙不過來。」

「一切聽老婆大人指揮，我這就來。」 康脫了外套就過來抱孩子。

「寶貝兒，爸爸來了。」

「我不在家時，你勤快點，別光可著人家凡一個人忙。」潔一邊把懷裡的孩子康遞給一邊囑咐他到。

「你不在家是什麼意思? 你要去哪裡?」

康一聽說潔要不在家立即緊張起來，到不是他多在意潔，而是怕帶小孩和做家務。

「公司讓我去進修，我推不掉。」

「你走了孩子怎麼辦? 我一個人可帶不過來。」

「我要是你就什麼也不說，難道你就不怕別人笑話? 人家男人都自己可以，怎麼就你不行? 生了孩子又不想付出，我就沒見過你這樣當爹的。」

「說什麼都沒用，我一個人就是帶不了。」

「你能幹什麼?」

「我，我。。。」


康急頭白臉的想要發作，正巧凡端著做好的菜從廚房裡走出來，也許她心裡還念著潔的好，聽到夫妻兩人正吵的不可開交，立即插話說:

「康哥，你就不能少說一句，潔都安排好了，她不在那幾天我晚上不回去，孩子不用你操心。」

「這，這。。。。。」 康一聽這才放心，自覺理虧，便結巴起來。

「這什麼，你照樣可以好吃懶做，享受你的皇帝般的生活。」

潔譏諷了他一句，轉身進廚房幫凡端菜去了。

可能是剛才兩人吵的聲音太大，又把孩子弄醒了，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康頓時手忙腳亂，十分笨拙的搖晃起小傑西卡來。

「不哭，女兒不哭。」

「來，把孩子給我吧，讓你個大老爺們哄孩子也不是那麼回事啊。」

凡邊說邊從康手裡接過孩子，嘴裡還哼哼唧唧的唱著沂蒙小調。你還別說，孩子到了她的懷裡一會就不哭了。

「還是我來吧，你和他先吃飯，晚了車又不好等了。」

端完菜出來的潔搶著重新抱過孩子，進到裡屋去了。

「趕緊吃吧，吃完我送你走。」

康真的餓了，但凡不吃他也不敢動筷，怕潔又要挑他的毛病，嫌他懶。潔把孩子哄睡了出來時，兩個人已經吃完走了。潔看著桌子上的剩菜剩飯發了會呆，才拿起筷子吃了幾口。就覺得胃裡有些不舒服，可能是飯菜涼了的關係，還有就是剛才和康因為孩子的事惹了一肚子的氣。

潔收拾停當，打開電視，剛坐下來想歇一會，康就進來了。

「孩子睡了?」

「睡了。」

「你累了就回屋裡躺著去吧。」

「又到了你看新聞的時間了是不是? 你這人就不能不那麼自私?」

「看新聞和自私有什麼關係?」
 「我懶得和你吵，今天我就要看會電視。」

「你這人真歪，我去替你送人，你卻乘機把電視給霸佔了。」

「我歪? 你回來就吃，每天吃完就坐在那裡看電視，一看就是一晚上，我說過什麼沒有? 你知道一個家有多少家務要做嗎? 再說什麼叫替我送人，難道孩子不姓康嗎?」

「哪有幾個男人做家務的?」

「女人就該死? 我又不是家庭婦女，我白天也要出去工作，又轉地鐵，又是汽車的，你就在家門口，自己又是老闆能比我還累? 再說你的錢有多少用在這個家裡了，除了每月給你家的還剩下多少呢?」

「庸俗，你掙的多怎麼了，這是社會分配不合理造成的。」

「我庸俗，我掙的每一分錢都用在這個家上了。如果我和你一樣，你有現在能過上這樣舒服的日子嗎?
你能像老太爺一樣悠哉悠哉的嗎? 我來美國時你讓我住在什麼地方了? 連個窗子都沒有的地下室，監獄也不至於如此吧? 開的是什麼破車? 不比拖拉機更舒服吧? 如果你還有良心，就自己想想吧。」

潔說完起身進裡屋去了。康拿起電視遙控器撥到自己喜歡的鳳凰衛視台，卻心不在焉，耳邊總迴響著潔剛才說過的話。。。。。。。

哼，不就是嫌我賺的少，又給家裡寄錢嗎? 人總不能忘本吧，我們在美國過好日子，我父母還在苦水中飽受煎熬呢。我孝順老人有什麼錯，我又沒拿錢去吃喝嫖賭。康越想越覺得自己沒做錯什麼，這才心安理得的看起電視來。

潔卻不似康那麼容易就給自己找到台階下，她滿肚子的火悶在心裡無處發泄。打開筆記本電腦想找個新電影看看。卻無意中進到一家海外網站里，一篇[家有三國，勞燕各自飛]的文章吸引了她的目光。於是進去讀了起來，讀著讀著眼睛不覺紅了起來，心中湧起了有種惺惺相惜的感慨，看來世界上是不如意的遠非她一個人。突然一個念頭在腦子裡一閃，自己為何不也寫點東西，打發這無聊，且像無期徒刑一樣的日子呢?  潔是那種想到哪裡就做到哪裡的女人，她立即註冊了一個網名:飄紅，不一會就寫出她有生以來的第一篇博文微型小說[水月]，發出不久就被編輯置了頂。她因此很受鼓舞，儘管如此她還是謙虛的認為這不過是編輯為了鼓勵新人而採取的一種策略。但這終究可以讓她無法安放的情感有了塊棲息之地，有人可以分享她的思想和苦樂，今後也不至於一個人站在的靈魂的舞台上獨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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