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經歷可以五味雜陳,也可能大起大落,飽經風霜,但這都不重要,而重要的是人只要活著心裡就不能沒有希望,雖然這些希望有的可以實現,有的卻一輩子都只是一個夢,儘管如此,人還是不能沒有希望,這也許就是生命的意義!
此文屬於虛構!
題記:
謹以此文獻給那些在異國的天空下掙扎過,迷茫過,失去過,更收穫了的人們。也以此文激勵那些正在掙扎和奮鬥的人們。讓我們共勉!
衰敗何須邀人寵,多少遺憾問秋蟲。
繁華已隨雁南去,絮舞秋風仍從容。
除了生理上的區別外,女人還有些地方和男人不同,特別是那些有了孩子的女人。比如工作再要重要,也是屈居在家庭親人之後的。潔這陣子班上的事雖然很忙,但她還是沒有忘記父母回程的日期。這不早上臨出門前,她還給父母打了一通電話,想了解一下他們什麼時候到,誰知對方電話卻一直嘟嘟的空響著沒人接。下午,母親卻心有靈犀似的從回來的大巴上給她打過來,說她們晚上8點左右才到中國城,並囑咐她路上開車要小心,還絮絮叨叨地問了許多小傑西卡的事情。
潔下班一到家,就急三火四地給女兒換好新尿片,又從衣櫃中拿出一件小碎花的棉布衣裙,貼在身上,在鏡子前比了比,連自己對覺眼前一亮,比起上班時穿的那套較正式的黑色正裝顯得不知清爽休閑了多少。她從卧室里換好衣服出來,見凡正準備去做晚飯,連忙囑咐道:
「凡,今晚的飯菜清淡些,再熬一鍋綠豆粥,最好爛糊點。」
」孩子的姥爺,姥姥今天回來哈。我再炒點尖椒土豆絲」
凡一付料事如神的口吻。
「哦?你怎麼知道啊?」潔有點吃驚,忍不住問。「
孩子姥姥臨走時對傑西卡說的。」凡趕緊笑著解釋。
「噢,你真是個有心人。」
潔這才突然記起,母親臨走時抱著傑西卡,一邊啵啵地親女兒的臉蛋兒,一邊念叨著幾號幾號就回來了和姥姥想你之類的話。傑西卡當然聽不懂,連潔也沒在意,全當是母親的自言自語,沒曾想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凡倒記住了。聽潔誇她,凡有點不好意思,趕緊說:
「我這人啊,就記性還馬馬虎虎。」說完轉身進廚房去忙活了。
潔又對坐在沙發里看新聞的康說:
"咱們什麼時候走?"
"隨你便。對了,孩子怎麼辦。"
「當然帶著了,我媽一定想傑西卡了。"
從潔家到中國城,如果不堵車,十幾分鐘就到了。7點剛過,潔一家三口就一起開車去中國城接父母。結果人算不如天算,他們還是起個大早趕個了晚集-----旅遊團的大巴竟然提前到了半小時。兩位老人正在路燈下旁眼巴巴地等著他們呢。就著亮光,潔見兩位老人面容有些疲憊,但精神卻很飽滿,知道他們這趟一定玩的不錯,這才感到有些安慰,連忙迎上去說:
「爸,媽,對不起,我們還是來晚了。」
康也主動上前和兩位老人打招呼並接過他們手中的行李。
「沒事兒,是車提前了,不怪你們。我們也沒等多久,剛才還和路上認識的朋友聊了一會兒呢,他們也剛走。對了,我的小傑西卡怎麼樣了,快讓姥姥瞧瞧。」
潔母邊說邊就到了潔身旁,仔細端詳起孩子來,只見小傑西卡在母親溫暖的懷抱里正睡得香甜呢。潔母伸出手想摸摸孩子的粉嫩的小臉蛋,但又怕把孩子弄醒了不好哄,就對也湊到跟前的潔父壓低嗓子說:
「才幾天,這孩子好像又長大了一圈。」
「都說小孩一天一個樣,我們的傑西卡當然也不例外了。走吧,我們先回家。」
康把行李搬到車上,一路上一家人說說笑笑的好不熱鬧。。。。。。
「 阿姨,叔叔,你們回來了。一定很累吧,飯已經好了,潔還特意讓給你們熬了綠豆粥。」
一進門,就聞到飯菜撲鼻的香味,兩位風塵僕僕老人的心總算踏實下來。潔母笑盈盈地對迎上來的凡說:
「這麼多天,我們不在,辛苦你了。對了,我給你買了個小禮物,一會拿給你啊。」
「謝謝阿姨了,看樣子你們一定玩的挺開心,有時間講給我聽聽,我雖然出國時間不短了,卻哪裡都沒去過,真羨慕死你們了。」
雖然凡說得都是真話,但心裡難免有些酸楚。
「你的好日子還在後面呢,不急。」
潔母也笑著打趣。
「你們先坐著歇一歇,我這就去廚房把飯菜端出來。」
凡說完趕緊跑去廚房。 「我洗下手,就過來幫你。」
潔一邊把孩子放在小床上,一邊說。
一家人吃過飯,潔去房裡把機票拿來,遞給父親說:「爸,飛機是下周一中午十二點半的。周六我領你們去趟Costco,看需要買點什麼帶回國去。」
「你不是說周末同鄉會要組織你們采櫻桃去嗎?.」
康插話提醒說。
「嗨,看我這記性,怎麼把這事忘了呢。對了,乾脆你們也去吧?」
潔轉過身,笑著問父母,她忽然覺得這主意很好,同時心裡也有點懊悔,真是的,平時怎麼沒想到給爸媽多安排這些活動呢?臨到爸媽要回國走了,才發覺其實自己可以為他們做的事情還很多。
「周一就要回國,我們在家收拾收拾,還是你和康帶孩子去吧。」
潔母不想讓潔太累,就搶先說。康一聽,馬上說:
「周末我要加班,去不了。我看您和爸還是去吧,這也算是華人在北美的一種休閑的生活方式,體驗一下應該是很有趣的。」
「是啊,聽說有人贊助了一筆錢,摘完櫻桃後有免費燒烤。再說你們馬上就要回國了,最後再深入一次基層,看看我們這些洋插隊的,如何在乏味的美國沒事找事的。」
潔接著康的話頭繼續勸說父母。康說出了她的心思,但她哪裡知道康不過是嫌麻煩煩,借故推脫罷了。
「老頭子,既然孩子們有這份孝心,我們就依他們吧?」
潔母有時像個小女孩,玩心很重。
「什麼事還不都是你說了算?」
潔父往上推了推老花鏡,裝出一臉無辜無奈的樣子。
「真是的,越老越沒正形,當著孩子們的面說這話。」
潔母嬌嗔著,撅了嘴白了老頭子一眼。有些女人就是八十歲,心裡卻得意的很。
「媽,你去正好,可以幫我照看孩子。」
「好,我就趁此機會多和孫女熱乎熱乎。」
「康,你明天下班路過Walgreen時, 幫我買一下防晒油和防蚊油啊。」
「你當是國內啊,美國哪裡有什麼蚊子?買管防晒油就夠了。」
星期天潔搭教會劉姐的車和父母一起去郊外摘櫻桃。
「我聽小潔說,你是山東人,怎麼也參加東北人的活動呢?」 潔母饒有興趣的問正在開車的劉姐。
「媽,你不知道,在國外大家參加什麼全憑個人興趣和愛好。說是什麼東北會,西北會的其實沒有嚴格界限,哪裡組織活動,都希望來的人越多越好。在國內有地緣之分,而在國外這種區別一向很模糊。從某種意義上講大家還不都是華人,黃皮膚,黑頭髮。到了那裡你就知道了。」
潔搶著發了通議論。
「潔說的沒錯,我們都是來自五湖四海,為了一個共同的革命目標走到一起來了。」
劉姐一邊開車,一邊風趣地跟潔母打哈哈,眼前刷刷閃過的美國鄉村風景,與她口裡的毛語錄,雖有些風馬牛不相及,卻也相映成趣。
潔母忍不住樂了起來,就連一直板著臉的潔父也不禁笑起來。
「我可沒什麼目標,充其量就是個精神盲流。」
潔卻自我解嘲的來了一句。
她和劉姐自談過幾次后,就變成了閨蜜。兩個人現在說話調侃慣了。
「你呀,就別賣乖了,教會裡多少人羨慕你呢,郎才女貌的一對歡喜。。。伉儷!」
劉姐原想說「歡喜冤家」,話到嘴邊,又生生地跟吞下去了,她從後視鏡里,看到了潔的父母,所以出了口的就成了伉儷。在潔的朋友圈裡,劉姐最懂她,也最貼心,兩人幾乎像姐妹一樣無話不談。對潔的婚姻狀態她一清而楚,就像潔也知道劉姐的老公那方面不行一樣。在海外不但生活單調乏味,能交到真正交心的朋友也不容易。難得這兩個人能互相排解彼此的煩憂,才讓精神不致於太苦悶。潔嘿嘿乾笑幾聲,算是回應。
父母在身旁潔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好假裝要閉目養神。
「你知道今天的燒烤是誰贊助的嗎?」
劉姐換了個話題。
「誰啊?我現在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為女兒想。」
「你記得吳剛嗎? 就是他啊,一次就捐了一千元。人家才來多久,這麼快就成款了。人比人真的氣死人啊。」
劉姐不知道吳對潔來說意味著什麼。吳剛是潔唯一愛過的男人,但造化弄人,非得讓兩個彼此相愛的人天各一方。儘管如此,她還是要在心裡留一個乾淨的地方來紀念她們之間的愛情。對潔來說,有些秘密是不能與人分享的,即便是最知心的朋友也是如此。
聽到這個名字潔的心立即像被誰扯拉了一下,然後開始收縮成一團。就覺得翻江倒海,似有千言萬語湧上心頭,卻一句都說不出。
她心裡咯噔一下,像被誰猛地拉拽了一下,然後又被揉攥成一團,越縮越緊,緊到讓她透不過氣來。
「你怎麼啦?是不是空調開太冷了。」 劉姐側眼見潔忽然眉頭緊皺,臉色發白。關切地問到。
經劉姐一問,潔緊縮的心,才嘩地被放鬆了,她嘴裡胡亂地應承:
「啊,沒什麼,不是。就是有點頭暈,可能是昨晚沒睡好。」
『叔叔,阿姨你們冷不?」
「不冷,不冷。」
潔父連忙擺擺手,坐別人的車子,他覺得虧欠人家什麼,總有些不自然,身子挺的直直的。
「你們不用客氣,我和潔從來不分彼此的。」
劉姐見潔突然沉默了,不知何故。只好跟潔父母說話。
「幸虧我們小潔有你這麼好的朋友,有事也能有個照應。真的謝謝你平時多關心她啊」
潔母雖然也是直腸子,但心裡未嘗沒有細膩的地方。她一邊跟劉姐說話,一邊尋思劉姐剛才提到的吳。
她對吳的名字並不陌生,潔父卻一點都不記得了。當時他聽到女兒和別人好,氣得亂了方寸,而他只關注女兒是否能懸崖勒馬,至於那個男人是誰,他才懶得知道呢。潔母就不一樣,女人的好奇心很可能會伴隨她們一輩子,尤其是感情方面的問題,一向都非常敏感和容易耿耿於懷。在對待某件事情上,男人往往注重結果,女人則更注重細節。這也許就是男女之間的區別吧。雖然在每個母親心裡都會自然選擇偏袒自己的孩子,但潔母還是警覺地最先聯想到潔和康的關係。想到兩人現在還分居著的現狀,心裡不由有些焦急。但當著外人面又不好說什麼,可潔母實在不是那種心裡能藏住事的人,因此就顯得有點憂心忡忡,坐立不安了。
「老太婆,你哪裡不舒服?」
潔父也看出來了。
「沒,沒有啊。」潔母極力掩飾著自己的心思。
「快到了,要不我們到前面的休息站停一會,大家都方便一下。」劉姐善解人意的說。
「好,好。這樣好。」潔父說。
劉姐在274號口下了高速,車停下來。潔正要推門下車,抬頭卻看到旁邊停著輛似曾相識的凌志牌黑色轎車,她心裡一緊,莫非是。。。他?
下意識地,潔馬上縮身回到車裡,對劉姐說:
「還是你帶我父母去吧,我頭還有點暈,在車裡等你們好了。」
「行,我給你買點水。咱們走吧,叔叔,阿姨。」
潔把頭依在車窗上,眯縫著雙眼,目光漫無目的在四周遊盪著。心想莫非真是自己觸景生情,草木皆兵了? 突然,一個熟悉而高大的身影,卻偏偏就出現在眼前了!正是他,吳!
吳悠閑地溜達過來,還是他一貫那種不慌不忙,氣定神閑的樣子。後面跟著一個女人,應該是他的妻子吧。潔第一反應就是躲藏起來,哪怕縮到車位下,但她的心狂跳著,腦子一片空白,有些身不由己。只有天性里的那點倔強和自尊,還盡職盡責地支持著她,讓她最終還是選擇了挺直了身子,目不斜視,儼然一付大義凜然的樣子。
那兩人一前一後上了車,顯然根本沒有注意到另一輛車子里,望著絕塵而去的黑色凌志,潔的心好像突然被人捅了一個洞,所有的精氣神血都在外泄,就像虛脫了一樣,等她回過神來,
突然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心裡一酸,眼淚又不爭氣的吧嗒吧嗒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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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經意
走近
你的聰慧
讓我聞到
花的馨香
看到
你的純粹
雖天涯迢迢無路
遙望你
身心一樣陶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