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零時至大年初一14時,北京市因燃放煙花爆竹致傷223人,死亡2人。瀋陽的地標式建築皇朝萬鑫大廈遭遇火災損毀,當迷失的靈魂趕不上浮躁的腳步,承擔後果的只能是我們脆弱的身軀。
年三十和初一是自家人團聚的日子。雖然全家去外面吃年飯,已經成為當今社會的時尚,但自己動手做東西吃也是必不可少的一種形式。我幫母親在陽台上,掛起了兩個碩大的紅燈籠,它們和那裡盛開的鮮花一起顯得喜慶非凡。
初一的團圓飯,由我主廚,哥嫂打下手。我們配合的還不錯,一桌菜雖簡單卻也豐盛,母親說比昨天在飯店裡吃的舒服多了。外面的鞭炮聲從來就沒有間斷過,貌似熱鬧異常,但也有樂極生悲的時候,本市最豪華的酒店就被這節日氣氛的推手鞭炮破壞的只剩下殘垣斷壁,一片狼藉了。
電視節目種類繁多,可謂琳琅滿目,也還算精彩。家人坐在一起,一邊吃著零食,一邊看電視的老風俗依然未改。
我沒有吃晚飯,根本就不餓,腹中總是滿滿的感覺。和父母拜年的電話從早到晚就沒有停止過,為此我幾乎跑斷了腿,但卻沒有一個是我的。不滿你們說,在許多情形下我都覺得自己是個局外人,有太多的格格不入。打電話拜年,現在也只有老年人還保留了這一舊習俗,其年齡的人們早已改用發簡訊的形式互相問候了。
初一晚上九點鐘時,我出去走了走。路上行人和車輛都很稀少,大小商鋪幾乎沒有開門的,只有各別的飯店還照常開張,但裡面也是冷冷清清,一點人氣也沒有。如果不是此起彼落的鞭炮聲和大街小巷張燈結綵的景象,你一準兒會覺得是經濟大蕭條后的衰敗呢。國人對年的重視和熱情真的是一點未減,壓倒了對經濟利益的考量。
我一個人走在銷煙瀰漫的大街上,心裡空蕩蕩的,一種從未有過的陌生的感一下子把我的心推向了一個冰冷的世界里,對此我很排斥,也很掙扎。我一直以為自己只屬於這裡,現在卻那麼明顯地感到不可言狀的距離感,而且我如何都走不近它,或許只有時間,才能真正的讓我們的精神世界有所回歸吧。
想想我們這些海外華人還真是可憐,我們的家到底在那裡呢?
有人說,親人在那裡,家就在那裡。我卻以為這話過於以偏概全,國內國外我們都有親人,有對過去的記憶,有剪不斷,理還亂的糾結和千絲萬縷的聯繫。其實我們根本就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家,這是自作自受的結果,怨不得他人,就像入了外國藉還妄想著得到雙重國籍的便宜一樣太貪婪。這種貪婪的心思是我們自己用來麻醉自己的毒藥,讓我們的心似乎很滿,其實很空。我們的歸屬感充其量是情感和意志的俘虜,過得不順心時,家就從心裡的天平上傾斜到另一個自以為是的地方,其實根本就不是那麼一回事兒。
不錯,我們有留去選擇的機會,但也正是這種念向,這種不徹底的紮根意識和有退路的幻覺,讓我們的心像牆頭草一樣的在風中左右搖擺。但現實中的我們和別人沒有什麼根本上的區別,也只有一種選擇,國內國外非此即彼。
隨著年齡的增長,人的感情也變得愈發的脆弱起來。但貪念就是腐蝕精神的鴉片,還是踏踏實實的做人來得實際靠譜。
家就只能是我們生活的那片土地,而其它的地方,我們都是些匆匆地過客,而無論你有多麼密切的社會關係。
別把自己太當盤菜,要時刻想著在社會的海洋中,你就是一粒微不足道的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