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4)---逃離香港
在香港只待了三天。
城市確實有些變化,可是和我10年前看見的香港比較,變化並不大。赤臘角機場已經算不得「亞洲
最大的機場」了,如今,北京,甚至成都的新機場都比它大,比它乾淨整潔,比它現代化。
只是高速公路增加了許多,道路的堵車現象並不嚴重,比北京好多了。空氣里的懊熱和乾燥和北京差不多
,盛夏里的高溫,使人總想往商場或者飯館里躲,這是我兩次訪港的體會。幸好香港的商店裡幾乎都有冷氣開著。
我入住的那家旅館,一個很難叫的中文名字:海逸君綽,位於九龍的維多利亞港灣旁。本來希望從旅館窗口隨時欣賞著名的「維港夜景」,可惜我們的窗口不對著維港而面對一棟灰色的10層居民樓,樓里常
住居民好像不多,只有少數樓層的陽台上晾曬著各式各樣的彩色衣褲。
旅館大堂還算金碧輝煌。穿著黑色制服的工作人員輕聲盡職地忙碌著。我為一件小事向一位大堂領班樣的工作人員詢問。他40來歲,個子瘦高,頭頂微謝,面色蒼白。當我用普通話向他詢問時,他帶著狐疑的神情,不解地望著我,10秒鐘后我恍然大悟,發現這個表情的意思是: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我有點吃驚(不是都回歸15年了嗎?官方語言的不懂?在這樣的大賓館里?),便連忙改口用英語問了一遍,這回他「懂了」,立馬非常殷勤地彎下瘦細的腰身,為我用英語解答。
到尖沙咀去逛了一天,當然是為了購物。巨高的大樓,狹窄的街道,讓人走在人潮湧動的街面上,只能見
到一線天空。中午,天空下起了中雨,我們幾個人在狹窄的人行道上躲閃前行,冷不丁地被樓上屋檐流下的水滴灌進脖子,抬頭一看,心想:媽媽耶,別落個花盆下來砸到頭啊!
購物是興奮地,街道是狹窄地,天空是「一線」地,呼吸是窒息地,這是我在尖沙咀的感受。購物一天,不如說是在陪人購物,我什麼也沒有買。因為有了北京購物的經驗,我覺得還是老老實實回北美的老窩購買Made in China 更好,更實惠。
可是,與我同行的一位國內的年青女醫生,孩子剛8個月,她是見有進口奶粉的商店就鑽,還買了個大箱子,不知道要提多少奶粉回去。香港的奶粉商也很精明,所有藥店,食品店,小賣部,大賣場,全把外國奶粉放在進門的顯眼地方,讓你們這些大陸傻子去,買,買,買!!
國產奶粉就那麼可怕么?比轉基因食品還可怕?值得國人大把大把的銀子往歐美奶粉公司荷包里塞?怎麼只見國內媒體大勢抨擊國產奶粉為外國奶粉佔領國內市場鳴鑼開道,就不見誰在哪裡抨擊進口轉基因黃豆大米為國人張目呢?這個社會在生病吧?
香港據說是個「言論自由」的地方。不過,在書店和印刷品市場,應當是一邊倒的「自由」。攤邊的雜誌
和書籍,幾乎全部是和薄熙來案有關的「揭秘」,「內參」,八卦,封面無一例外的是薄熙來的醜惡面孔
(都快成明星啦!),厚厚的「新書」和雜誌擺那裡,幾十本,全是薄熙來案「揭秘」。突然,我想起上個世紀初宋嘉樹在上海靠印刷發行「聖經」發財的事兒,不是和香港這些書商靠薄熙來發財如出一撤嗎?
粵人精明。
我本想買一本看看到底有些什麼秘密,30港元一本,不貴,可是香港朋友阻止了我,她說:別傻了,什麼「揭秘」,全是在網際網路上抄來抄去的八卦。大*紀元,明鏡周刊和BBC,德國之聲這些反共媒體,現在都和老共同聲出氣,共同反薄了,你想想還會有什麼秘密?
也是啊,將來中國共產黨的這段歷史該怎麼寫呢?
在香港的那幾天,正逢有示威遊行,反對特首梁先生的「國民教育」。我不知道這「國民教育」是些什麼
內容,大概不外乎關於中國歷史,中國地理,中國人價值觀等等基本常識,可是居然有幾萬人的示威反對
。我在旅館里瞥了一眼電視,見那示威領導者正信誓旦旦地「反對洗腦」,聲嘶力竭地叫喊著。女的,三十多歲,帶付白邊眼鏡,披頭散髮,面黃肌瘦,很像老年的江青;男的,和范偉有些象,比老范肥胖,而且頭頂全禿完了。
我不知道香港電視台的記者把這樣兩個形象放在屏幕上到底是什麼意思,是貶他們呢還是褒他們?
最後,逃離香港,也是因為生病了。
自從在維港那個四星還是五星級酒店吃上自助餐,就開始拉肚子。吃一回胃疼一回,吃一回腹瀉一回。
到後來,看見那個自助餐廳就想往廁所跑!旅館附近的餐館,不是日本的就是韓國的,再不是就麥盪姥啃得雞,我都不愛吃,想找個賣粥粉面的中餐館都找不到。幸好來香港時,有幾小包果脯忘在背包里,正好
拿出來充饑。
第三天,飛也似地逃離香港。
在紅勘車站上地鐵,一路捂著肚子到落馬洲下車過關。早有朋友在那邊等著,送去深圳機場。等飛機時
,飢腸轆轆的我有了食慾。於是在機場二樓一家賣粥粉面的中餐廳入座,點了一碗雞湯抄手。細細吃完抄手,還把那油花花的雞湯喝了個精光。
立馬,胃不疼了,腹瀉也停止了,真是舒服。奇迹般地痊癒,一碗雞湯抄手!你說這是什麼原因?
我鄭重推薦:雞湯治療胃疼和腹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