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人以為日本和美國的恩怨情仇始於二戰的「珍珠港」 。錯,其實早在1 9世紀的明治時期,美日愛恨就開始了。
義大利作曲家普契尼於1 9 0 4年首次上演的歌劇「蝴蝶夫人」 就是說的那段歷史:
1852年,美國海軍准將馬休•佩里(Matthew
Calbraith Perry)率領艦隊進入江戶灣(今東京灣)岸的浦賀,要求與德川幕府談判。1854年,日本與美國簽訂了神奈川《日美親善條約》,同意向美國開放除長崎外的下田和箱館(函館)兩個港口,並給予美國最惠國待遇等。由於接踵而來的一系列不平等條約的簽訂,日本德川幕府成為日本社會討伐的目標。這應當是日本在美國的屈辱下面過日子的第一段歷史吧。
於是,就有了「蝴蝶夫人」 的故事。
說的是,在長崎港有一個漂亮的日本藝妓名叫喬喬桑(藝名蝴蝶),遇到一位名叫平克爾頓的美國海軍上尉。當時,根據日美簽訂的不平等《日美親善條約》,這位美國上尉和他所在的軍艦「林肯號」 駐紮在長崎港。美軍上尉平克爾頓可能和喬喬桑小姐常有「業務來往」 ,鬼使神差地愛上了這位日本姑娘,並且和她結為夫妻。
婚後日子沒過多久,平克爾頓上尉奉調回美國。藝妓喬喬桑萬分不舍她所崇拜和最愛的丈夫,無奈地送走平克爾頓。平克爾頓許諾她:三年以後,一定回來和她重聚。
三年以後,平克爾頓乘「林肯號」 重回長崎港。滿懷歡心和愛情的喬喬桑唱了一首舉世聞名的詠嘆調「晴朗的一天」 ,盼望著和日夜思念的平克爾頓上尉重聚。
不過,喬喬桑盼來的美軍上尉已經拋棄了她:他回國和一個美國姑娘結了婚,這次重返長崎,早已忘了以前那個日本老婆。當他得知喬喬桑為他生了個兒子后,就讓他的美國妻子來找喬喬桑談判,要回這個混血兒子,他的骨肉。
遭到晴天霹靂打擊的日本藝妓喬喬桑,在得知美國上尉平克爾頓背叛拋棄她的真相以後,取出一把日本利刀,踐血自殺了。
這是個悲劇,義大利人把它編成歌劇來唱。唱了一個世紀,賺淚無數。
這次日本關東大地震,使人不得不又想起這個故事。
長期駐紮在日本的美軍第七艦隊,在日本遭受大地震海嘯併發福島核電站危機時,非但沒有去救人,卻一退80海里自保;當日本老百姓飽受核輻射傳言驚嚇時,美國政府立馬從日本撤僑,還將駐日美軍家屬一撤幾千里,連大使館也搬去遠離東京的南部辦公。又是這個美國,一直在對福島核輻射可能危及美國海岸和本土發怨言,提抗議,卻沒有對飽受災害和輻射打擊的日本災民作任何實質性救援。
美國海軍上尉平克爾頓在2011年春天,再一次背棄日本藝妓喬喬桑小姐而去。
其實,從19世紀以來,美國人平克爾頓從來就沒有對日本藝妓喬喬桑正眼瞧過。先有不平等《日美親善條約》的歧視,換來1942年日本一次巨大的報復和反抗,名曰「珍珠港」 事件。不過,日本對整個亞洲的血腥侵略,最後卻自取其辱,不但全盤失敗,還被平克爾頓們在1945年以兩顆原子彈「核爆」
踏平 了。
20世紀中葉,平克爾頓們又回日本了,這次,是托日本戰敗投降的屈辱條約。平克爾頓上尉坐第七艦隊航母,在喬喬桑小姐的炕頭上拖家帶口,吃喝嫖賭,尋歡作樂,強姦幼女。一坐,就是65年。而喬喬桑們,也被壓在下面,強顏歡笑了65年。
每當平克爾頓經濟危機手頭拮据了,就向喬喬桑強行要錢「支援」 ,別的國家在這種情況下也許可以拒絕,可是喬喬桑不能,她只能低下委屈的小腦袋,還得假裝高興地把多年的積蓄雙手捧給平克爾頓上尉。
每當平克爾頓上尉在日本的海軍基地作姦犯科,偷盜,強姦作案,他的美國上司總是可以包庇他平安過關,不受日本法律的約束,而喬喬桑的抗議在美國人那裡,只能算個「屁」 。
都說日本人在大災難面前多麼多麼的能忍耐(吹捧的人不少嘛),可究其深層次的原因,一個被平克爾頓壓在炕上屈辱過日子65年的老婦人,她不「忍」
, 還能怎麼著呢?
日本人的「忍」 功,就是這麼練出來地。
日本這個民族,就像她們那個櫻花,綻放也盛,衰敗也快。
綻放時,如明治維新以後幾十年的國富民強,窮兵黷武,以為可以稱霸亞洲了,野心勃勃;衰敗時,如二戰以後投降了,「核爆」了,踏平了,哀鴻遍野。
綻放時,如20世紀中下葉,日本製造業雄霸世界市場,外匯儲備世界一哥,雄心勃勃地要「買下」 全世界;可經濟泡沫破滅以後的20年,又是一蹶不振,再加上今年這場天災人禍,從此衰敗下去,連和她愛怨情仇一百多年的美國人也顯得不耐煩了。再大的野心雄心,也白搭啊!
如果把日本民族比作一個女人,她叫喬喬桑,那麼這個藝妓喬喬桑的命就和「紅樓夢」 里賈家丫頭晴雯的判詞有一比,叫做:
心比天高
命比紙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