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腦海的深處總有些影像是銘刻在懷的。有人有地方有情景。在某些個飛沙走石風月黑風高的時刻,或者是微雨落花的清晨,猛然呈現在眼前。這個時候,有深刻的震驚,有苦澀的回味,有悄然的竊喜,有貼心的安慰。恍惚中,你能穿越過去,重來一遍,也觸及到未來,依稀見到鴻爪雪泥。
那是個初冬雪后的上午,陽光不強烈地灑在停泊在斯丹利公園的遊船上,片片白帆映襯著碧藍的天和水,幾乎是神話般的完美。
我漫無目的地走著,帶著嚴重的時差造成的頭暈和噁心,手裡的咖啡飲在嘴裡特別苦。乾裂的嘴唇皮,因為口紅的覆蓋而憤怒地立起來。頭上一頂紅色的蓓蕾帽,沒有壓住那一頭的波浪長發,但依然決定不倫不類地,繼續欣賞風景。
白天要可勁折騰,四處遊走,將城市收入囊中,培養吃定江山的氣魄。一趟趟地倒車,不只是為了熟悉,更想給這怯懦而躑躅的雙腿,必須的苦頭。不能彎曲的膝蓋,不許回頭。
步子是慢的,可我沒有停。想不到過去,只告訴自己,這裡也是屬於我的,我來了,不著急,慢慢地看。參天的樹啊,多麼持久,我不能和你比受苦,現在你銀裝素裹,將來你還會為我遮蔭消暑。消融的雪水,流得坦然,如欣喜重逢的淚,盡情吧。。。。。
這燈塔,曾經是殘舊的,還有誰流連在此?是學子,還是浪人?足夠了,看著你就找到家了。有光我還會不倦地走。
這座橋,連著希望,對岸的人,在等待。是的,造物弄人,我知道,太晚了,可我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