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蔓延到天邊的高速公路,兩邊是晃眼的黃沙和低矮的灌木,一個孤獨的行者,在暗啞的西部藍調聲中,輾轉漂流,從春到夏.所有的一切不過是不同的地名和地圖上的一個點,直到他來了聖塔菲,遇到了生命里重要的女人簡.
壞小子布萊克是個過氣的流行歌手,曾經的輝煌已是雲煙.多年的事業不濟他似乎已經習慣並漠然.四次結婚帶來的當然有激情也有傷害.當這一切都成為過去,謀生是他唯一的動力.在經濟人的安排下,到小城鎮小酒館獻唱.雖然吃住不愁,可喝酒卻不能記賬,因為大家都知道他酗酒.酒保半是同情半是痛心地看著他,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這絲毫不影響壞小子到處買醉,LIQUOR STORE的老闆認出他,送了瓶酒,請他為妻子唱一首歌.樂隊到處也找不到他來排練,壞小子哪裡還需要配合?喝得爛醉,踉蹌著站到台上,無損他動人的聲音和投入的表演.掙扎著唱了答應過的歌,他奔出酒吧,對著垃圾桶狂吐一番(讓我想起兩年前的我).狼狽不堪的他,坦然面對著觀眾,因為他的音樂照樣打動了懷舊的人們.
身為報社記者的簡通過叔叔介紹見到了布萊克.對曾經紅過的偶像有幾分好奇,調侃他的多次離婚讓兩人的距離拉近了."你的到來讓這屋子顯得特別亂"他的男人氣,特別的性格和坦率直露吸引了同樣單身的簡.一夜激情后,難捨難分.第二天壞小子專門去她家看她的兒子,那是她的全部她的希望.良好的開端給人無限的遐想和祝福.
有了愛情,壞小子的創作源泉噴發了.在四望茫茫的野地里,他拚命找小電話亭,為的是聽到她的聲音.她問他在哪裡,人半淹沒在金黃的麥地里,只能說MIDDLE OF NOWEHERE.誰說浪子薄倖?遲來的愛讓經歷坎坷的人更加珍惜.因為趕著回去見面,出了車禍傷了腿,反倒能歇下腳.養傷的日子是甜蜜的無憂的,彼此在了解,感情在加深.聽到他靠在床上突發靈感寫的歌,簡哭了,他不解,她說:很多人一輩子都寫不出你哼的曲.你在我的床上為我寫的歌,讓我將來怎麼能躺在那裡,當你不在的時候?
他一手捧出名的弟子請他去做開唱,就是壓台,諷刺也好無奈也罷,已經沒的選擇.人家能記得你已經難得,還能嘩眾取寵喧賓奪主嗎?好在徒弟也有心報答,境遇開始有了改善,在休斯敦得以安心駐足寫歌.沒有任何親人的他,一心惦記的就是這母子.他請他們來探望.雖然有些猶疑,到底這一切都太突然也順利,簡還是去了.三人在遊玩,體諒旅途勞累的女友,壞小子讓她休息,自己帶孩子去轉.中間在酒吧停了一會,喝了一杯,孩子就沒影了.腿一瘸一拐的,心急如焚.他發瘋般地尋找著.最後孩子回來了,可母親卻無法原諒他.看著絕塵而去的車去了機場,布萊克知道最終害了他的就是他依賴多年的東西.他還能做什麼?
心灰意冷,消沉了一段.他開始思考,殘缺的生活,可怕的積習.在朋友的陪同下,進了戒酒中心.棕櫚樹下,一個脫胎換骨的新人,懷著希望,期待著奇迹.當他成功地擺脫了酒癮,找到簡.事情沒有挽回的餘地.昔日的恩愛被冷淡取代.她請他遠離.一個擦著廚房鍋台的背影,壓制著內心的痛楚,他要料理自己的生活和一切.
之後的情況越來越妙.他不斷地寫歌,演唱.收入大為改觀.他的歌聲里多了內容,不只是滄桑,還有熱烈.清醒了,可是歌聲更讓人沉醉.
把掌聲和鮮花留在身後,他緩慢地走出來,面對著空曠的大路,他累了.這時他看到了簡.會是第一次相遇的重演嗎?靜靜地等待著,她微笑著打破了僵局.他看到了她手上的戒指,知道她嫁人了也搬家了.拿出剛才收到的若干萬的支票,讓她在孩子18歲後送他.她有些意外,喏嚅著說你對我們太好了.
這個時候,悠揚而凄婉的音樂響起.畫面里是大朵大朵的雲彩,厚厚低低地壓著,他們身後是深深的峽谷,而那條路,依然看不到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