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市

今天風很大,小紋頭上的紗巾被吹得想飛.媽媽拉著弟弟走在前面,市場里人很多.她緊盯著媽媽後腦上別的花頭髮卡子.
一邊走,她的手摸了一個大紅蘋果,涼涼的.賣水果的看著她樂,露出一口大黃牙.她嚇得一哆嗦.
媽媽蹲下來挑包菜,一層層地剝著綠生生的葉子.賣菜的老太婆面有難色,想說又不敢.旁邊的人就都趁機揪起來.老大媽拿秤的手抖得厲害,從臟手絹里翻硬幣找錢.
弟弟玩地上的菜葉,一手土.突然高興起來,拍著手唱"菜青蟲寶寶,奇怪的病號....."
後來買蔥的時候,小夥子急了,說"大姐,您再揪可就沒了!"小紋的臉紅了.
往外擠的時候,他們把一個人手裡的涼皮碰掉了.'你看看,剛買的,一塊錢的."那男人滿臉的粉刺,張口說話嘴裡一股蒜味.
媽媽從錢包里挑了最髒的紙票給了他,他撿起地上的袋子走了.
前面有人吆喝,好多人圍著.原來是廠銷處理皮鞋.四十一雙.媽媽馬上撲上去，籠罩了最大的面積，再細細篩選。姐弟倆也跟著拿起，放下，聞聞。最後挑好了棗紅色的中跟皮鞋。媽媽攥著錢問，不會是紙糊的吧。你們溫州那裡的東西,沒穿幾天就掉跟了,兩隻還不同時.人家根本就不理會,冷冷地撕著發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