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選常委恍如選教皇
美國《洛杉磯時報》11月7日刊登德米克(Barbara Demick)和麥金南(Julie Makinen)發自北京的報道說,當奧巴馬和羅姆尼還在爭持不下時,中國人早已知道習近平將接替胡錦濤出任中共總書記及國家主席,李克強將接替溫家寶出任國務院總理。因為這是醞釀已久,今天業已開幕的中共十八大的人事安排。一周后,習近平、李克強和其他幾個新的中共政治局常委將魚貫亮相,但不要指望他們有什麼新意。
《中國青年報》前編輯李大同說:「大會說的全是空話。」他指出,一些記者試圖逃避報道十八大。如果說大會有任何懸念的話,不過是政治局常委保持9人,還是為了使決策暢順而減少到7人。在平靜的表面下,政治陰謀暗潮洶湧,在當代中國歷史上前所未見。除了轟動的王、薄、谷案,胡錦濤的幕僚長令計劃,因兒子喪生的法拉利車車禍而黯然調職。
連串的醜聞已經使政治局常委會內,各路競爭者的地位此消彼長。官方新華社說,從全國各地來的2,270名名黨員,代表著黨內不同的集團,例如各省區、軍方、國營企業等等澳大利亞悉尼大學「中國研究中心」執行主任布朗(Kerry Brown)說,黨代表雖然將在會上發言,但他們的角色是只是站台粉飾。他指出:「這些人有軀殼,佔據著空間,表明一場大會正在召開。但會議毫無戲劇性,在中共的體制下,這樣更好。」
幾十年來,中共黨代表大會像「土撥鼠日」一樣重複又重複。一份香港報紙比較了本屆大會和2007年的那屆大會,結果發現措辭幾乎一模一樣。自我抄襲是中共值得驕傲的東西,這個黨喜歡往自己臉上貼金,自我標榜其制度和混亂的西方民主相比如何穩定。大會主要的任務是修改黨章,選出約200人組成的中央委員會。雖然候選人的人數比中央委員的職位略多,但難以令人感到振奮。從中央委員會再產生兩個更高層級的機構——25人的政治局和人數更少的政治局常委會。
這種組織架構使領導人權力轉移貌似自下而上做出決定,但實際上習近平和未來的政治局常委,是通過元老和高級黨幹部間的秘密討價還價決定的。芝加哥大學中國政治專家楊大力(Dali Yang譯音)表示,當高級領袖們開始考慮挑選胡錦濤的繼承人時,他們需要做的事情之一,是對300至400名精英黨員進行考察,從中選拔出未來的領導人,習近平就是這樣挑選出的。
儘管元老們近幾年召集「黨內民主」會議,在閉門會議上舉行投票,但表決結果卻屬於黨國機密。北京清華大學教授、美國經濟學者程致宇(Patrick Chovanec)說:「除了不必放出教皇當選的煙柱信號,這和梵蒂岡樞機主教團選舉教皇沒有什麼差別。」2002年時,鄧小平指定胡錦濤作為江澤民的繼承人,因此上次最高權力轉移非常確定,但今天中共黨內沒有人能像鄧一樣行事。悉尼大學的布朗說:「新領導人將受到問題困擾:是誰選擇了他們?他們怎樣獲得這種高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