勘查員生涯（二）

布萊爾跟我說，我們星期天晚上就得出發到加州，星期一到總部開會。我驚呼，那我們只剩三天不到的時間勘查紐約這裡的十個店，來得及嗎？布萊爾說，來不及就算了。趕到加州才是重要的。

其實對於從來沒有做過的事，心裡真的是沒有底。難怪有這麼多人中途逃跑。老同志跟我說他下一個站是維州，他們給了他三十個店。五天的時間。說不定他真的是被嚇跑了。

祖母阿媽又開始了她的偵訊。幾個管賬的忙得團團轉。最後倒是那個最小的職員看起來好像最懂他們的賬本。小小年紀，長得甜甜的，沒有化妝。說話有條有理。我對她的前景很看好。

然後，我們又去了一家店實地勘查。那時我們的人就閑多了。一般超市裡的藥房面積有限。我們十多個人擠在裡面，搞得大家EXCUSE來，EXCUSE去的。我就佔個角落不往前擠了。這時那個曾經坐在我旁邊的家庭主婦就在前面跟店裡的藥劑師攀談起來。問這問那的。我就想，還是老美厲害，這麼快就上道了。我就沒這個本事跟人套近乎。不巧家庭主婦問了一個手冊上的問題。旁邊的阿媽不樂了。她說，等等，這裡是我在主持，我還沒開始問問題捏。哇，厲害啊，已經開始在劃清界限了。老美就是這樣從小的時候搶玩具到大了槍地盤，搶利益。從不落人後。這是為什麼我永遠也無法當主管的原因。同時我對家庭主婦為什麼沒有正式工作的原因有了點了解。她太愛表現了。也就是英文的俚語，肩膀上老是有幾片CHIPS。

最後，我們又回到總部，祖母阿媽又開始講課。她越講越精神，我們越聽越萎靡。到五點了，她還興緻勃勃，我們團員里的另一個祖母級的女團員受不了了，人已經開始趴下來，把頭放在桌上作瞌睡狀。本來我們幾個都還以為開完會，我們還有時間自己去勘查一個店，現買現賣，再回旅館休息。這下大家都覺得無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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