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寫再早期的異性朋友吧,施是我弟弟的中學同學,他父親是高級工程師,常出國什麼的,我只記得他常來我家找我弟弟,送來些比較酷的東西,當然我父母和我們別人也都會跟他聊聊。
發現他常來找我是在他讀大學之後,我好象已經讀了一年多了,我們都在上海讀大學,星期六中午一般就回家了。施有兩個愛好,一是集郵,一是買書,我對郵票實在不懂,只知道都漲價了什麼的,但我們那時大學生看世界名著比較盛行,不知道怎麼,施就成了我的書庫,也不知怎麼他就很規律地每星期六下午都來我家送書什麼的了,每次都在我父母快回來之前才離開,他是知道我弟弟不在的。
跟施還是有些話可聊,起碼可以講那些書么,當然也講各自的大學生活,講當時的一些事件新聞等。不過對於施,我是感覺到他的意思的,比較明顯。我對他有比較過分過,一次他來后我就開始講話,不讓他坐,不停地講講講,一直講到他該回家的時候,猜想他那天肯定站得很累。他其實是個特羞澀的人,記得一次,他借給我的書里有很多小紙條,應該是看到想抄錄的東西作的記號,破例星期天快點來我家叫我把紙條抽掉。他也會找到機會表達一些觀點,比如他說過「女作家很多都是單身的」,其實我從來都沒想過當作家,只是很多思考比較接近那些人而已,我當時就想,單身又怎麼樣,我才不怕呢。
在我快畢業時施郵寄了一本書到我學校,《居里夫人傳》,是送給我的,沒寫什麼肉麻的話,好象最嚴重的就是「希望你理解我的心意」吧,我回言說聲謝謝,哈,那一直都是我最蕭灑的事件之一。
施畢業工作后找到了自己的愛情,和他所在辦公室的一女同事結婚了,來我家送喜糖時我也在,和他們調侃過幾句,哦,一次是給施吃什麼零食時,他拿了就放嘴裡,我說「怎麼自己就吃了,要先照顧人家」,還有一次是在他們臨走時跟我侄女說再見,我侄女當時小還不會說話,我就跟我侄女說,「跟叔叔阿姨再見,慢慢去叔叔阿姨家找弟弟玩哈」。
來美國后我弟弟和父母也跟我講到施,應該是生活得還不錯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