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張和我都是一起被公司選派去北京進修英語的,我們一共五個人,三個年齡大些,小張是唯一比我小的。我們一起在公司專門安排的地方進行了一個月的複習,再去北京參加了1/2錄取率的考試,最後五個人都錄取了,在北京二外進修了五個月。
寫小張是因為我特別喜歡他對我的幾次評價,哈,還是愛聽好話哈,每個人對什麼叫好話的理解不是很一樣的,而且很直接的漂亮聰明之類的話在我這裡都不當真。小張的好話起碼有兩次是我一直記得的,一次他說,你總是 say last word,是說我在大家討論什麼事時,口頭上總說自己沒意見隨便什麼的,到最後總來個我這樣想我那樣覺得的,總是客客氣氣地讓大家接受你的意見,哈,我是那樣么。另一恭維是說我的脾氣好,不是一般的說哈,說「我曾經故意惹過你幾次,都被你哈哈打過去了」,他問我,你真的不會生氣嗎,我說是啊。
講故事吧,想起什麼講什麼哈。
在複習的時候,公司給我們安排的地方離公司總部有四站路,中午去公司總部吃飯就要坐公共汽車,當中要轉一次,那天我跟小張兩個人一起去總公司吃中飯,走到車站,他說"車還沒來,就兩站路,走吧",我們走到第二輛車的站上,他又說,"還要等,再走過去算了",我們就走到了總公司,食堂在五樓,電梯還沒來,他又說,"走上去算了",好吧,就走到了食堂。然後他跟我說,你這個人怎麼拖不垮的,昨天小范(五人中另一女的)被我拖得氣都喘不上了。哈,我才知道他原來是想拖垮我。
坐火車時有很多有趣的經歷,一次我們幾個在泰山下去玩一天,說好坐下午兩班火車中的前一班的,萬一有問題還能坐一個小時后的,然後玩的時候我們兩個和其他人分開了,我們到時候就去了火車站,可那幾個人都沒到,只好等后一班火車了。那幾個人到了還說,以為你們兩個是我們中最smart的,肯定不會按時回來,小張回答他們,也是最 honest 的,哈,我們吃了一次老實的虧哈。
還有一次坐火車,是去北京考完試回上海,到曲阜(孔子家)是傍晚,帶我們去考試的朋友因為只有那次機會了,跟小張兩個都堅持要去曲阜玩一下,我擔心死了,覺得時間太晚,下去后交通住宿情況都不知道,堅持不讓他們下車。第二天早上火車到金山了,他們兩個又提出要在金山下車,我說好啊,等我整理一下東西跟你們一起下去,哈,大家都說我原則性強。
在北京讀書五個月,小張年紀小些,動不動就情緒化了,一次跑來敲我的門,說孤單死了,拚命寫東西也不行,我從牆上拿下羽毛球拍就帶他去敲另一女生的門,開始是我們兩個女的打他一個,後來我說,換換吧哈,我來打你們兩個,哈。
不寫了,不寫了,在北京每星期都出去玩,故事多得很,很有意思的。
後來小張是我們中最早來美國的,他是那種特別自我的人,公司給他培養還讓他去澳大利亞三個月,希望他能在公司做幾年,他說那是蔑視人的價值,培訓出國就把人買下了嗎。也真是很小孩子氣,六四的時候把在美國弄到的一些文章寄到單位給我們看,真是的,他到國外了,我們還要在那邊繼續么,被上面知道多不好,反正就是孩子一個。他在美國讀書交了個老外女朋友,照片上看跟他一樣高,但重心比他高,臀部在他腰的部位,看上去特健康好動的,他說挺好的,可是還想試試在國內找女朋友,那時留學生還挺吃香的,我們五人中混得最好的老大哥出面幫他安排了一次見面,在那老大哥家,人家女孩去了他竟然沒去,甚至沒提前講一聲,大家都服了這位公子了,真我行我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