倍可親

國軍抗戰抓壯丁

作者:jeffersonforest  於 2013-9-17 06:26 發表於 最熱鬧的華人社交網路--貝殼村

通用分類:文史雜談

《先總統 蔣公思想言論總集》「演講卷」p449,所談涉及壯丁部分。「前幾天我看到紅十字會負責人送來的一個在貴州實地看到的報告,報告新兵輸送的情形,真使我們無面目作人,真覺得我們對不起...部下!」
第四、現在兵役辦理的不良,實在是我們軍隊紀律敗壞,作戰力量衰退的最大的原因,兵役署主管人員要知道不僅是你們失職無能,而且是我們軍委會全部的恥辱,我對於新兵如何徵集,如何待遇,如何接收,應該怎麼樣考核,應該怎麼樣改良,一切具體的辦法和步驟,五年以來,不知說了多少次,而到如今還是這樣腐敗,還是一點沒有改進!前幾天我看到紅十字會負責人送來的一個在貴州實地看到的報告,報告新兵輸送的情形,真使我們無面目作人,真覺得我們對不起民眾,對不起部下!據報告人親眼看到的沿途新兵都是形同餓莩,瘦弱不堪,而且到處都是病兵,奄奄待斃,有的病兵走不動了,就被官長槍斃在路旁,估計起來,從福建征來的一千新兵,到貴州收不到一百人;這種情形,兵役署長知道不知道?現在軍政部在貴州沿途都設有合作站,你們所派的站長乾的什麼事?這個責任究竟應歸那一個機關來擔負?可知我們現在一般機構真是有名無實,內部一天一天的空虛,一天一天的腐敗,長此下去,我們國家只有滅亡。我們主管官一定要負責任,部下如果違法瀆職,我們一定要將他軍法從事;一定要徹底懲儆,毫不寬假,纔能提起大家的精神,現在我們合作站也有,運兵的經費也有,然而我們經費用下去,完全沒有成效。如果我們真是能節省浪費,一切的費用都用得其當,即我們軍隊決不會像今天這種情形,軍隊的地位,也決不致低落到今天這種地步;這些弊端所在,究竟應該如何改革,如果說改革有困難,又應該如何克服這種困難,我們在這次會議中間,都應該有一番根本的檢討纔好。

西奧多·H·懷特,中文名字白修德(1915--1986),美國著名記者、普利策新聞獎獲得者。1939年赴重慶報道中國抗戰新聞,任美國《時代》雜誌通訊員、遠東首席記者。他與賈安娜合著《來自中國的驚雷》,對國民黨軍隊虐待抗戰壯丁,有過非常詳細的記載,現摘選如下:

七百萬抗戰壯丁無影無蹤

    多年的僵持局面,已使中國軍隊成為軟弱的、軍心不振的、沒有組織的一大批人,被敵人鄙視,被它自己的人民視為外人,被它的政府忽視,被它的盟軍嘲笑。誰也不會懷疑中國士兵的勇敢,但中國軍隊本身卻並沒有運動力,並沒有實力,並沒有領導。

    簡明地列一些數字,要比寫幾本大書,更能說明中國軍隊的狀況。一九三八年,當日軍初步攻勢結束之際,華軍共有四百萬人。這之後的六年間,中國政府每年徵兵一百五十萬人;至一九四四年,軍隊的名單上至少應有一千二百萬人,但當時只剩四百萬人了,就是四百萬人,也還是客氣的說法。其餘八百萬人哪裡去了呢?誰也無法確知。這其間僵持的數年中,戰死和受傷的也許有一百萬人。其餘七百萬人就乾脆無影無蹤了。他們失蹤了,因為有些人由於疾病和飢餓而死亡,有些人個別的開小差回了家,或大批的投降了敵人。

被虐待致死的壯丁多於陣亡士兵

    中國有徵兵制,徵兵的方法是最簡單和最無情的。中國的徵兵毫無編號,體格檢查或合法免役等辦法。重慶政府決定要多少人之後,就指令每省應出人數,各省再指令各縣各鄉,於是就開始徵召。在某些區域內,徵兵比較誠實點,但整個而言,辦理徵兵之貪污腐化,不可以言語形容。有錢的人是絕對不必參戰的,各地官員以劃一的公開的價格,把免役證賣給有錢人。任何農民,只要湊得出錢,就可以賄賂避免兵役。最後被抓住當兵的人,往往是最無法離家的人。一區內壯丁拉光之後,就綁走過路人,或從有組織的壯丁販子里購買壯丁以充數。徵兵過程中,壯丁有的被殺掉,有的給打傷;有時他們在到達營地以前就餓死了。中國軍隊里的士兵從沒有假期,從不回家,極難得收到家信。進入軍隊,通常就是一種死刑--死在路上,死在徵兵過程中,死在野蠻的新兵訓練處及長途行軍中的人,要比進入軍中后死的人還多

    受訓之後還活著的壯丁到達前線軍中,其境遇比被征時也好不了多少,因為中國軍隊是在戰場上慢慢餓死的。如果運氣好,官長誠實,而且一切都按照規程辦理的話,中國士兵所吃的是米飯和蔬菜。他的口糧照規定是二十四兩米一天,但是十分不足的。米以外的食品,偶而有些青豆蘿蔔之類。

    軍中病症千奇百怪,最多的是由於挨餓而起的病。由於他們的體格被惡劣的食物、失眠以及多年的前線生活所腐蝕,浮遊著的任何傳染病都極容易侵染中國士兵。

華軍內部的貪污,好象心臟里生了癌

    華軍內部的貪污,好象心臟里生了癌,四肢百骸都受感染。戰爭將近結束時,差不多每一師每一軍都是受個別待遇的。每個師長領到一筆錢后,就隨意撥一點出來作為軍醫、餉銀、菜蔬以及作戰意外事項的開支。在通貨膨脹日益厲害的時候,軍官們也許覺得比起國內任何集團來,自己站在貪污的最好的戰略地位上。譬如,一個師長領到了一萬人的餉銀和軍需品,應該層層發放給他的部下。但花名冊上有一萬人的一個師,實際上也許只有九千人--或七千,或五千人!花名冊上的兵力和實際兵力的差數,就可以衡量一個指揮官塞入腰包內的錢究有幾何。不僅如此,他給活著的兵士吃得愈少,他的利潤愈多。揩油之弊,在中國軍隊里不脛而走。薪餉表是虛報的。米賬是虛報的。這弊病弄得這樣彰明昭著,以致將軍們認為貪污是自己的權利。每師應有一萬人左右,但很少有一個師在六千人以上--而且光是補充病兵死兵,也得經常徵調新兵入伍。至一九四三年,有些部隊每師官兵少至二千人。

軍官們對待士兵好象對待畜牲

    中國軍官們對待士兵好象對待畜牲。在官長的奇癖怪想之下,士兵可以被拷打,被殺掉,責罰的方法中包括割掉耳朵和鞭笞。訓練班裡的美軍人員抱著嫌惡之感,常可看到士兵被罰以赤裸的膝蓋,跪在石子很多的操場上,兩手反綁著,曬在炙人的太陽下,直至昏倒為止。士兵不僅是軍官的私人僕役,也是軍官太太和家屬的私人僕役。事實上,士兵如獲得機會成為軍官太太的僕人,就交了好運了:他可以在不知不覺之中脫掉制服,換上白色的僕役短衫,又變成一個平民。部隊行軍時若經過其中很多士兵的家鄉地區,是很危險的,因為那些人這就會走入山中,一去不返。有一支八百人的部隊從華北的甘肅出發,行軍到昆明去入美軍辦的訓練班,在路上有兩百人病死,三百人開了小差。另有一師人從華北向南行軍--也許是快樂的,也許是不快樂的,要看各人的觀點如何而定--經過四川。該師大多數士兵原來是從四川征出來的。該師出發時七千人,到達目的地時只有三千人,因為整排整連的人失蹤回家了。

    對於中國若干高級軍官,最客氣的說法,也得說他們是不夠格的。他們除了偷竊部下的食物和錢款,漠視他們的疾病,殘酷地毆打違背紀律的人以外,自己也是很壞的領導者。......在戰場上見到過中國兵士的人,誰也不會懷疑到他們的勇敢,但指揮官這樣無益地浪費他們的勇敢,使旁觀者為之傷心。

是軍官讓士兵變壞

    遍布華軍內部的殘酷和痛苦,不僅使高級軍官和參謀人員墮落,也使一般士兵變壞。士兵被看成餓著求飯吃的狗,他所受待遇如此,就設法從比他更弱的人--農民那兒盡量攫取東西,這樣采解決自己內心的不滿。

    一九四三年,有一位年輕的中國記者奉派至鄂西,對"鄂西大捷"作一報告。中國報紙上是把這次"大捷"吹成為可和斯大林格勒之役相等的勝利的。他在此役結束很久之後寫下一篇通訊,這篇文章未得刊出,是幻想破滅和失望的範本。這位記者並未發現勝利,卻發現此役華軍損失了七萬至八萬人,敵軍損失了三千至四千人。更驚人的,是他發現人民是冷淡的。他的通訊說:

    在政治上,為什麼農民成為我們的敵人呢?因為我們自己把他們推到敵軍方面去。在敵軍到達灃縣和津市之前,形勢危急時,當地駐軍下令人民疏散,每家只准留下一人。兩天以後,又有一道命令叫人們全體撤退,一個人也不準留。如有違背,以漢奸論罪。老百姓走了之後,(中國)駐軍就在全城搶掠,把搶到的東西搬走。年紀太老不能離家的以及不願離家的人,全給殺掉。有時連房子也一起燒掉。我到津市的時候,駐軍搶來的老百姓的衣服仍在市上出售。我和老百姓談過話。開頭,他們什麼都不肯告訴我。後來我提起重慶,說我是來視察的,他們就左顧右盼,看到沒有人在旁邊,其中一個人就把四個指頭放在桌上,然後再把手翻轉來。我懂得他的意思了。他要說的是(中國)四十四軍把全城搶光了。他低聲對我說,駐軍曾經強姦,搶劫,放火,殺人。老百姓知道軍隊搶光了該城后,就想回家,但軍隊不准他們過去,要過去必須出錢。每人得繳獻五百元至一千元。八十七軍也是如此。

    在前線旅行的時候,許多人告訴我說,他們覺得敵軍到來時不會有什麼擾亂。這使我很詫異。老百姓從什麼地方得到這種消息,是值得加以調查的。事實上,敵軍進佔時,並未擾民。他們在任何地方過路,都只要求茶水。於是大家都說敵軍比國軍好了。他們說起國軍時,覺得自已是第三者,彷彿那不是他們自己的軍隊。敵軍撤退時,卻大規模地燒殺,使他們懊悔都來不及了。敵人對中國人民,是異常姦猾詭譎的。

提高國民黨軍隊戰鬥力"驚人的簡單"

    史迪威要求把這種自私,無能和腐敗從指揮部里清滌出去,讓一九四四年的中國軍隊--一支如此貧病與飢餓的,在駭人聽聞的領導和野獸般的虐待之下的軍隊去打日本人,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在緬甸.史迪威撿起了一九四二年戰役后的中國殘餘部隊,把他們從渣滓鍛成了戰爭中鋼鐵;他所用的方法其實是驚人的簡單,但是卻無可非難的成功。他給他們給養.給他們衣服,訓練他們,武裝他們;於是緬北這支軍隊的中國軍官開始懂得了一個現代後勤制度的用途,也學會了領導進攻的技巧。史迪威曾經帶領著這些軍隊深入叢林地區,讓他們個別去領導,信任他們,加強他們勝利的信心。兩年來,他曾企圖把中國國內更廣大的軍隊也變成象他在緬甸所創造的精兵。但是他每一步都得去爭取紙上的協議;就是後來紙上答應了,實際上還是毫無結果。

    早在珍珠港事件以前,中國就答應過讓美國人用現代方法和技術來替中國訓練一支三十師的大軍;可是當協議成立以後八個月里,他們卻都不在紙面上把師名指定。他們答應了史迪威,給他頭等體格的士兵好進行緬甸的攻勢;可是送到美軍軍營去的,凄慘的,殘廢的,和營養不足的壯丁當中,百分之五十都不得不在第一次體格檢查時就退回了。雖然中國曾經答應過一定保持史迪威幾個進玫師的人數充足,可是當一九四四年下半年時,他在緬甸的軍隊就有幾千個缺額,滇西怒江區的幾師更有上萬的缺額。一九四二年時,史迪威曾經要求過,至少要給在前線上的中國軍隊充分的飲食,可是十八個月以後,由於他的催促,也不過只是在中國軍隊的鹽泡飯的伙食上每月加上了一磅肉和幾磅豆而已,而且就是這樣的所謂改進,也只限於少數在怒江的精銳師。

"中國最黑暗的史跡"

    整個中國都沸騰於徵兵拉丁的浪潮中,而徵兵之殘暴野蠻,冷酷無情,以及貪污舞弊,就算在中國最黑暗的史跡上這也是惡劣透頂的。由於政府的虛偽誓言硬說今天一切均已改善,痛苦就變待愈益悲慘可憫。因為許許多多的人都用金錢來避脫了兵役,保甲長之流就無法征足額的兵。於是為了要供應足夠的"人肉"就出現了有組織的巡邏隊,逡巡四鄉,綁架路上行人,再把他們出售給村中的大亨。軍官在他們自己範圍內也做著同樣的交易,所以對於壯丁的體質衰弱等,也沒有了怨言。在成都,一個黑市的壯丁--被這種巡邏隊綁架而去的肉票--可以賣五萬至十萬法幣,相當於買五袋白米或是三隻豬的價格。

    在四川某縣裡,一個村長帶著他的武裝村兵把守在交叉路口,抓到了一個五十來歲的老頭和他的孫兒。那孫子原本是陪著他祖父去醫院看病的,但這理由並無濟於事,村長還是把他們抓進了壯丁營。還有另外兩個村子的村長親自帶了他的衛隊到船埠上去抓船夫,船夫出示證件證明他們正從事於一個重要的工作,而且都是免役的。可是結果是,兩個人被活活淹死了,一個被鞭打至死,一個的手指被砍去,十多個人被抓了去。還有一次,一個連長帶了他的士兵去大路上抓壯丁來填充他的兵額,抓到了一個便衣的路入。可是這個人卻是一個比這連長位置更高一層的營長,這連長於是恐怖萬狀,當場就把這營長打死,隨後又畏罪自殺了。儘管政府的宣傳機構不斷散布堂皇的諾言,恐怖依然籠罩著所有鄉村的道路。壯丁都紛紛逃離家舍,在叢山中組成匪幫以待抽丁的平息。青年農人都不敢趕豬擔米去城裡售賣,怕的是在路上人財兩失。

抗戰壯丁營如同納粹集中營

    實際上,中國人並不怕為國家出力賣命,人民的愛國心是從來沒有低減過的。只是他們個個都深知壯丁營是個什麼樣子。政府的規定就可以作為最有力的反證。政府的規定是:官員不得在壯丁食米中摻雜砂粒,不得掠奪壯丁帶來的衣著、被服,或私人用件,不得對壯丁私刑拷打或夜晚禁閉牢房等,並且不得向壯丁家屬勒索壯丁制服費或給養費。戰鬥部隊的情況是夠可怕的,但是與壯丁訓練營比較起來,前者就成了天堂。壯丁吃到的比挨餓度日的士兵還要少些,有時他們連水都喝不到。他們當中許多都被剝了衣服而睡在泥地上,他們被鞭笞:死掉的壯丁底屍體可以放在那裡幾天不管;在許多區域里,最後能到達前線的壯丁還不及入伍總數的百分之二十。當歐洲貝爾遜和布欽華爾德集中營的慘絕人寰的故事傳來的時候,那時正是中國這種徵兵的高潮。在成都參加壯丁營工作的醫生對於德國的這種恐怖手段卻並不覺得甚麼驚訝,他們說,一切關於納粹集中營的描寫,簡直就和他們所工作的壯丁營一式一樣。靠近成都的一個壯丁營要接受四萬個壯丁來受訓入伍,但是在來營途中有許多人就已死了,能夠活著拖到訓練終了的,結果只有八千人。據說還有一隊一千名的壯丁,由於訓練官員的失職竟死亡了八百名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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