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這個時候,我便會想起《士兵突擊》來,想起許三多一個人留在鋼七連的情景。是,一開始我也覺得他很可笑,可是看到一整個連隊變成了他一個人,他依然堅持做著以前每天都會做的事情時,我才發覺可笑的人是我自己。我不得不承認,我是個懦夫,我是個懶蟲。
我如今的生活,跟那時候的他,多多少少有些相似之處。可是他能依然如往,樂觀積極,把生活安排地滿滿當當,我卻做不到。我慚愧,可我無力改變什麼。
我的一天,並不是在鬧鈴聲中開始的,而是在院子外面路人的吆喝聲中。那個點兒天已大亮,太陽暖暖地照著,我自嘈雜的夢中醒來,卻不甘心那纏綿的夢就此逝去,賴在床上不肯起來。回想那零亂模糊的夢境,有時是尋玉,有時是找人,有時是被追趕,有時是拚命的逃亡……但句實話,我不願意醒來,哪怕夢中我找不到我一直在尋找的東西,哪怕夢裡充滿了黑暗和恐懼。你不會理解,我的夢,要比現實精彩百倍、千倍不止!
起床並不是一個特別困難的過程,於我來說。只是想不出起來要做什麼,所以會獃獃地躺在床上想一會兒。想好了一天要做的事情,那麼做起來便容易了。或許你不相信,雖然這一天里我做的事情並不多,但是想起來還是很費力的。因為我總是很努力地想要找出一些昨天沒有做過的事情來做,但最後發現我只是徒勞。今天,我依然做著昨天做過的所有事情。
比如說,先洗個澡,然後看看哪件衣服很久沒穿了,拿出來穿穿,再就是出去買杯豆漿加油條,最後來到這辦公室。開門、開燈、開電腦、開空調一氣呵成,然後就是坐在電腦前邊吃早餐邊上網。
上網,說起來挺好聽的,似乎可以做很多事情,可對於我來說,不過是看看空間動態,看看論壇動態,看看淘寶網動態。然後就在這些動態中翻過來,翻過去,翻到手指發麻。時間總是過的飛快的,十一點半之前,一定會離開辦公室,去吃午飯。午飯吃完,回到宿舍,就是看電視劇。一集一集連續播放,不帶廣告的。等到覺得該上辦公室坐坐了,便拿了手機和鑰匙出來。又重複著上午做著的事情。
也有累的時候,累了就把電腦上所有頁面都關閉,獃獃地靠在椅子上坐著,看著電腦,看著辦公桌,看著那兩扇閉合的窗戶,看著那盆枯死的盆栽,看著桌子上相框里那個笑嫣如花的女子……傷感一陣,落寞一陣,或是麻木一陣。然後發現時間又過去了。於是出門,吃晚飯去。
運氣好的時候,會有朋友約我出去打撲克,會有人陪我打會兒羽毛球,會有人跟我一起爬會兒山,會有人帶我去寬闊的柏油路上兜兜風……運氣不好的時候,就是一個人吃完飯,悻悻地回到宿舍。洗個澡,然後躺床上接著看電視劇,一集一集地連續播放,不帶廣告,直到凌晨,再也睜不開眼。一天就這麼結束了,結束在它最美好的時刻——做夢的時刻。
在黑暗中閉上眼睛的時候會想,為什麼不早點兒睡呢?可早一點兒的時候,真的不想睡。
寫到這裡的時候,外面突然下起了大雨。趕緊奔回宿舍,收了晾在外面,已經被淋的半濕的衣服,然後又折回辦公室,繼續今天的牢騷。是的,只是牢騷。
這樣的日子,已經過了兩個多月了。類似這樣的日子,已經過了15個多月了。我覺得,雖然我沒有許三多那麼強悍,但我已經夠堅強了,真的。
青春流散,激情消亡,鬥志頹靡,笑顏乾涸。我,終究留不住什麼,只能任時光,一如既往地輾過我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