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多喜賞春花,唯我孤零唱秋葉。
泰戈爾有句名言;「生如春花之絢爛,死如秋葉之靜美。」然而,我卻反觀其義。於吾之見;秋葉動靜皆為美。你看那楓葉片片落湖面,鳥兒不啄,魚兒不吃。卻似片片紅萍飄零,任水肆虐。然當疾勁秋風颳起遍地楓葉飛舞,紅透半邊天。就象對新的一年的渴望如火燃燒。那是新生的熱烈奔放。乃是一種超越生命的壯美。此時此刻,你再回觀將謝的春花,卻未免不是遲暮的悲哀。
江南春色雖說好,又怎能勝於北國風光的四季分明,使人迷戀,喚人新生。
山行----杜牧
遠上寒山石徑斜,白雲生處有人家。停車坐看楓林晚,霜葉紅於二月花。
有意走入「諸羅」山城外的楓林里漫步---
楓林立即迎來楓紅層層,楓葉飄飄--------------
楓紅好似伊人嬌羞臉色---尤其給我初吻得抵死纏綿時刻。
楓葉是我現成的信箋---葉葉抓來,葉葉俯拾來寫上山盟海誓。再葉葉託付秋風送伊人手中。枕邊傾聽自已深深情愛與相思,也怦然地問問伊人是否葉葉收集擁著入夢。
而今呢?時空久遠而不同,雖然一樣楓紅如顏,楓葉如箋。卻是顏如夢箋如風了三十餘秋------
唔,是的,我每當漫步楓林,楓葉盈盈在握之時---總覺得人已中年,再也寫不出昔日的年少情懷。
其實呢?即使時光倒流,我的情意又能送往何處?伊人已遠,也許已變。
於是乎,這次我,就把盈盈在握的楓葉盡付秋風而去,情懷的腳步也毅然決然地走出了有一個故人,有一段情緣的楓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