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人看經典有困難就看白話翻譯,被白話文束縛沒法深入,所以譯成白話文有些經文失掉了本來的意義,末學在這裡文用白話文意解,這樣給人留有充足的發揮自己的餘地。更好的認識這一儒家心法。
「中庸」是儒家的理,象金剛寶劍一樣斬斷邪見樹立正確的認識事物的方法。對道的認識看起來很抽象很困難,那是因為遠離了生活,落在生活中就會很好理解,所以能落實的才是好學問,在理上不能離開五倫關係與八種德行(五倫在二十章中敘述,八德在後面的文章中會提到)的實踐,順著中道按五倫與八德做事是「中和」,事情做過去了不落痕迹,不計較結果,得失心沒有了各種環境都會應對自如,就是「庸」。所以說傳統文化是重實質,不重形式,「中庸」是指導怎樣人生會幸福,不是拿來做理論研究的,與生活相結合,易懂、通俗便於落實在實踐上。並且中庸之道必須建立在五倫、八德之中,拋離倫常道講中庸那就是玄妙之說,只有理論研究價值,沒有實際依託和實踐意義,五倫、八德的本體離開此道也會偏頗。
第一章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修道之謂教。道也者,不可須臾離也,可離非道也。
性:孟子講一個故事:一個惡人在看到一個小孩在井邊玩,突然要掉到井裡,在即將要掉入井裡的一瞬間,他第一個念頭是要伸手救這個小孩。這個第一念是沒有任何私心雜念的,這就是人的本性,是天生的人之初的本善的性。八德(孝、悌、忠、信、禮、義、廉、恥)是個人的德行,沒有這德行就離開了天命,在個人性德上體現的是五種性德(溫、良、恭、儉、讓)。人是三才之中,上承天,下接地,人把天與地連接在一起融合為一體的德能就是「性」。
道:用本性來處理群體關係,是為人處世的綱領,不處理好這個關係,就離開了中和,那麼處理群體關係的方法是五倫關係,後面會詳細講,這五倫關係處理的融洽就是和。
教:是對內,不是對別人,是修正自己心、行,用自己的德行感化周圍的環境包括人、事、物,處理好五倫關係,教育感化是「教」 。教化的過程是對自己修身,一切都是自己修身的結果。
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懼乎其所不聞。莫見乎隱,莫顯乎微,故君子慎其獨也。
其:指自己,學習者本身
學習的人謹慎做事,時常洞察自己的行為,恐怕聽不到自己的錯誤,哪怕一點隱藏的,微小的錯誤都不可以放過,所以約束自己的功夫是學習傳統文化的關鍵。行有不得反求諸己,這是儒家文化的行為心法。
喜怒哀樂之未發,謂之中;發而皆中節,謂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達道也。致中和,天地位焉,萬物育焉。
中:喜、怒、哀、樂是人情,所人所難免,這裡表示人的各種習性,在這些感情還沒表露出來時,這時人的內心處於虛靜淡然,在這些情緒不表露時表現的是自性,不偏不倚的境界,稱為「中」。
和:表露出來以後符合自然常理、社會法度、中正和諧,與五倫關係相應,稱為「和」
中和達到最好的狀況的時候,天與地也是最好正位,人是三才之靈,世間的所有萬物從這裡養育。這裡也說明世界的起源。人本來是三才之靈但被喜、怒、哀、樂這些習性所障礙住,這種能力展現不出來,所以破壞環境的也是人,根源是人的習性。天地人三才,人居中,人是萬物之靈,人和是致中和,生萬物,心是人的主宰,平常的心是心和,是對天的誠敬,對地的感恩,天給我們空間陽光雨露,地給我們滋養條件,天、地、人和一才是和諧,是生長萬物的元點。
生態失去平衡,就是破壞了自然界的中和。而引發的原因是人心失和,物慾的充斥,家庭的不幸福,就是失和。
第二章仲尼曰:「君子中庸,小人反中庸,君子之中庸也,君子而時中;小人之中庸也,小人而無忌憚也。」
高明的人用中庸來約束自己,目光短淺的人不按中庸的道理做事,目光長遠、高明的人時刻不離開倫常大道,急功近利的人不在乎這些。
第三章子曰:「中庸其至矣乎!民鮮能久矣!」
流俗眾仁者稀,象這樣的至高無上的道理能堅持長久的人很少,如果能時時處處處於心態平和之中,就是聖賢人,人們都在被習氣所捆擾。
第四章子曰:「道之不行也,我知之矣:知者過之,愚者不及也。道之不明也,我知之矣:賢者過之,不肖者不及也。人莫不飲食也,鮮能知味也。」
這裡的智、愚、賢、不肖都是指學習儒家文化的人,他們是比較而言,絕對不是我們日常說的智力不行、不孝養父母、處處做壞事的人,這裡一定要清楚,看論語我們能比較出來,當今的好人,也比不上那個時代的「小人」標準,「樊遲是七十二賢之中的,孔子還說他『小人』」。
智慧與賢能是達到中庸必不可少的條件,而且智慧越高做事越賢惠離中庸的道理越近,那麼這裡是指學習的人不能過於緊張,比如:調琴,弦太緊會斷掉,太松不能發音,調整到適中的位置。中庸之道必須落實在實踐中,如果不吃到食物怎麼能知道它的味道。
第五章子曰:「道其不行矣夫!」
這是對第三章的繼續,感嘆!這樣好的道理沒人來實踐。在某一方面有見地的人,往往是感到孤獨,無人理解的。處理這一點上夫子是非常積極,為政治的主張無人理解,那麼退而教學,給後代留小了不朽的文化。他的教學是以修身為本,時時為天下百姓著想。
第六章子曰:「舜其大知也與!舜好問而好察邇言,隱惡而揚善,執其兩端,用其中於民,其斯以為舜乎!」
孔子說:「舜是有大智慧的人啊!他好問並且仔細觀察,隱蔽惡事而宣揚善事,這樣把握住兩端,用中道管理人民,應該向舜學習!」這是瞬的明知之處。
隱惡:崇尚批評主義的結果,首先人學到的是專看別人的毛病,無論自己懂不懂看到事物先挑很多毛病,心中裝的都是病呀!本有的真心如何能顯露?其次現在很多人學壞,都是從批評壞事中學到的,尤其過度描寫做壞事的過程,現在小孩學壞大部分是因為揚惡。
揚善:揚善是教化人的很好的手段,但很多人的境地達不到,沒有辦法用大善的標準去要求他,所以普通人就是按照普通人的要求。好多管理層的人認為自己的下屬應該是大材料,可他達不到自己惹一肚子氣,那是誰的問題?
第七章子曰:「人皆曰予知,驅而納諸罟護陷阱之中,而莫之知辟也。人皆曰予知,擇乎中庸,而不能期月守也。」
夫子說:「人人都說我明白的事情很多,可有的時候也會像小動物一樣因為慾望被獵人困住,而不知道迴避。人人都說我明白的事情很多,可是選擇了中庸之道連一個月不能堅持。」
這裡是夫子自己很謙虛的說自己,用來感召教育弟子。
第八章子曰:「回之為人也,擇乎中庸,,則拳拳服膺弗失之矣。」
這句是與上句對應,顏回得到一個善能夠完全做到,並時時回味,體會其中更深的境界,牢握不捨棄,經常溫習。
得一善:一件事做好了,做到完美,那麼與其連帶的很多方面的事都會完美,有人說只有一件事做的不完善,其他做的都完美,這是不可能的事情。說某方面相對好些,某方面相對差些這可以。
第九章子曰:「天下國家可均也,爵祿可辭也,白刃可蹈也,中庸不可能也。」
一個人的能力很大,可以把國家管理的非常好、功名利祿可以不要、用武力可以征服別人、這樣的人未必能行得了中庸的道理。
可以說:心態平和,無得失心,做事不用蠻力,而且是隨其自然,這個時候才是入中道。
第十章子路問強。子曰:「南方之強與?北方之強與?抑而強與?寬柔以教,不報無道,南方之強也,君子居之。衽金革,死而不厭,北方之強也,而強者居之。故君子和而不流,強哉矯!中立而不倚,強哉矯!國有道,不變塞焉,強哉矯!國無道,至死不變,強哉矯!」
子路問什麼是強。孔子說:「你說南方強大呢?還是北方強大?或者是其他什麼地方?用寬柔的政策來教化,有些小的過失也不去報復他,這些溫柔寬厚的做法是南方強大的原因,有寬宏肚量的人來管理。穿著盔甲,在戰場上戰鬥而死也無怨恨的,這樣勇武的做法是北方強壯的原因,有武力的人來管理。可是真正好的管理者與他們兩種做法都吸取,但不流於一種形式,這是強大的呀!取於兩種管理的最好的方面,不偏向任何一方面,這有多強呀!國家政治清明,不改變自己的志向,這是真的強!國家有困難,直到死也對國家忠誠,這才是真正的強大。」
國有道不變塞:是說順境界是不被流轉這是很困難的,常說順境是最容易墮落的
國無道:這是說在逆境中,堅持正道。陳蔡絕糧時一弟子問,能否降低一下做君子的標準?先生說不行,我們現在的學習能否降低要求?同樣是不可以,這就是道理。
這是論強,順逆境界都不改變心志,尤其在順境下是最能考驗人的心志的。中庸是最強的道理,這句是對現在人們誤解無原則「中庸」的說明。前面的君子是指只講道理的人,後面的君子是真有德行,既寬柔又不畏懼強悍的走中庸的真君子
[
本帖最後由 廣南子 於 2008-3-2 15:09 編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