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保鮮袋裝十五隻餃子,韭菜雞蛋餡的在藍塑料袋裡,綠塑料袋裡是茄子青椒餡的,羊肉餡裝在白塑料袋裡……來我家的同事打開冰箱后笑了:幹嗎要分得那麼細?塑料袋裝食品,也不大衛生呀。
我笑了,沒作解釋也無須解釋:只有母親,才會按自己孩子的喜好包幾種餡兒,再根據孩子的飯量不厭其煩地分成小袋裝好。
——愛,從來不會多餘!
我幾乎沒機會穿款式新穎的羽絨服,每年冬天,母親總不辭辛苦地從幾百裡外送來過冬的棉衣,薄的、厚的、貼身的、寬大的。母親總嘮叨,「十夾不頂一棉」,啥都不如棉花暖和。母親的愛,讓我贏得了「香菇」的美譽——肥胖臃腫沒有風度缺少氣質如同香菇。可因了母親的呵護,我每年冬天都溫溫暖暖,極少感冒。
——是愛,就不會多餘!
好友蓮是一個極講究的人,卻發現她常常戴著不同式樣的玻璃戒指、塑料項鏈,就是小女孩才戴的紅紅綠綠的那種。她的衣兜里總放些滑稽的小玩意兒——艷麗的塑料蝴蝶發卡、九連環小玩具等。
蓮說,都是兒子送給她的禮物,一看見幼兒園的女孩子戴著漂亮,兒子就用自己的零花錢給她買回來。那蝴蝶發卡,她在出門前戴好,兒子看著極歡喜。可太花哨了,一出門就摘下來。蓮還說,她從不拒絕孩子的禮物,不論多麼幼稚可笑。
——愛,哪會多餘呢?
朋友青萍家的陽台上隔一段就會晾些艾葉、茄子葉。朋友說,都是鄉下的母親送來的。
冬天,朋友的手腳保護得再精心,總會留下凍瘡。她的母親堅信「偏方氣死名醫」,到處跑著找艾葉、茄子葉,晾好后,就乘車給她送來,讓她在冬天把艾葉、茄子葉用水煮過後擦洗手腳。
辦公桌對面的李老師慨嘆道:我爺爺才過80歲的門檻,就老糊塗了,在飯桌上表現得像個霸道的小娃娃:他認為哪盤菜好,不管有沒有客人,就挪到自己跟前,接下來就一個勁往他兒子碗里夾——我爸都50多歲了呀!他呀,顫顫抖抖,一路滴滴洒洒,到他兒子飯碗跟前就所剩無幾了。就那,我爸得意得像個娃娃,「看,還是我爸愛我」,一臉幸福。
——愛,從來不會多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