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嬸嬸 (縮減版)
一鷗
世上的花究竟有多少種?打個比方,全世界有多少人,就有多少種花吧。你不信?
我生長在上海城郊,除了麥花、稻花、油菜花以外,紫茉莉是我最早認識的花之一,就象鳳仙花一樣,只要把花籽撒在哪裡,哪裡就生根開花結籽,不講條件。
紫茉莉花並不太美,象支小喇叭。夏夜,伴著拂拂晚風,陣陣幽香擈鼻而來,我想起了嬸嬸。
是嬸嬸讓我初識香氣襲人的紫茉莉花。嬸嬸姓秦名式娟,是識得幾個字的小家碧玉。她告訴我這種花叫潮來花,它們隨潮漲而開潮落而萎。至於花的茉莉香型亦如小家碧玉般,不修飾亦怡人,自然清新。
嬸嬸家的潮來花,撒播在一片拆去老屋的瓦礫堆上,長得葉茂花密。瓦礫堆下,是蜈蚣與蟋蟀等昆蟲的天堂,也是吾等小囝頑皮搗亂的地方。
嬸嬸從不呵責在花叢中搗亂的小囝們,有時她會笑著說:「儂最好幫我採花籽。」 而小囝採花籽,是有格辰光蠻有心相,有格辰光呢,是一點也沒有的。我們的興趣只是翻開瓦礫,捉逮下面的蟲子,比如西瓜蟲、出屁蟲、蟋蟀啦什麼的。有時會被牠們咬住或是被噴射到毒氣,真是緊張而有趣。尤其是看到一隻大蟋蟀旁邊伴有一條大蜈蚣,那就得想辦法先把蜈蚣弄走,然後生擒這隻蜈蚣蟮(大蟋蟀)。回頭鬥起蟋蟀來就好拜大王篤定贏的啦!
有時候我們也幫嬸嬸採花籽,當然,因頑皮碰落到地上的遠比採下的多得多。嬸嬸從不計較,我們也就意思意思,每人小手心裡攥上十幾二十來顆就算完成任務。
那年冬天,嬸嬸用三眼灶爆炒米花,我頭一回嚐到用紫茉莉花籽爆的米花,簡直就是個驚喜!味道如何?還用問-----絕對好吃啊!
可惜就只那麼一回,以後離開了老家,就再也沒能嚐到紫茉莉花籽爆的米花了。
人生如花?我不知道。記得台灣詩人席慕蓉說過:「每一朵花,只能開一次,只能享受一個季節的熱烈的或者溫柔的生命。我們又何嘗不一樣?我們只能來一次,只能有一個名字。而你,你要怎樣地過好你的這一生呢?你要怎樣來寫你的這個名字呢?」
你看,你是不是一朵有名有姓的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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嬸嬸 (原文)
一鷗
世上花究竟有多少種?我雖然不會交白卷,但還是留待《十萬個為什麼?》來解答吧。打個比方,全世界有多少人,就有多少種花吧。你不信?
生長在上海城郊,除了麥花、稻花、油菜花、蠶豆花、苜蓿、紫英雲等外,紫茉莉是我最早認識的花之一,象鳳仙花一樣,只要把花籽撒在哪裡,哪裡就生根開花結籽,不講條件。
現在紫茉莉到處都有,無論是廠區或新村路邊,每當晚風拂拂,陣陣幽香擈鼻而來,那往往是紫茉莉花香。
紫茉莉五光十色,別名草茉莉、胭脂花、潮來花等。為紫茉莉科、紫茉莉屬,多年生草本花卉。
紫茉莉花並不太美,象一支支小喇叭,單色的紅、黃、白,也有雜交夾色的,比較好看。
夏夜,晚風拂拂,聞到陣陣紫茉莉香,我想起嬸嬸。 是嬸嬸讓我初識香氣濃郁的紫茉莉花。
嬸嬸姓秦名式娟,是識得幾個字的小家碧玉。她告訴我的花名不叫紫茉莉,而叫潮來花。驗證過,的確是潮漲花開潮落花萎。至於花的茉莉香型、香味亦如小家碧玉,不修飾亦怡人自然舒適。
嬸嬸家的潮來花,是撒播在一片拆去老屋的瓦礫堆上。超過一米高度,濃密的潮來花底下,是蜈蚣與蟋蟀等昆蟲的天堂,也是吾等小囝喜歡亂翻的地方,儘管也怕蛇和蜈蚣。
嬸嬸是不呵責在花叢中亂翻搗亂的小囝的,她看見了會笑著說:「儂最好採花籽拔我。」她沒有說讓花籽掉到地上蠻可惜的。
花籽那麼多,採也採不完,一面採一面又在生出來,那麼多花是來不及採的。
而小囝採花籽,有格辰光是蠻有心相的,有格辰光呢,是一點也沒心相的。
主要是翻瓦礫,看看裡面有些什麼蟲子,比如大的西瓜蟲、出屁蟲、蟋蟀啦什麼的,捉住牠們是很好玩的。
有時候是會吃點苦頭的,被牠們咬啦或者噴射到毒氣啦,那是蠻緊張有趣的。
尤其是看到一隻蟋蟀旁邊有一條大蜈蚣,那就想辦法把蜈蚣趕走,一定要捉住這隻蜈蚣蟮(蟋蟀)。鬥起來就好拜大王篤定贏啦!
有時也想到幫嬸嬸採幾顆花籽,當然,採的比碰落到地上的要少得多。花籽一落到地上你怎麼撿?因為它鑽進瓦礫縫縫了呀,要撿起來那多費勁。
好在嬸嬸沒讓在花叢玩的小囝非採非撿不可,我們也就意思意思,每人小手心裡交上十頭二十來顆算了。
到了冬天,嬸嬸家的三眼灶爆炒米花的時候,我驚喜的頭一回嚐到用紫茉莉花籽爆的米花。
就那麼一回,以後離開了老家,再也沒能嚐到紫茉莉花籽爆的米花了。
味道如何?忘了。但絕對好吃!
人生如花?我不知道。
記得一位台灣詩人席慕蓉說得好:「每一朵花,只能開一次,只能享受一個季節的熱烈的或者溫柔的生命。
我們又何嘗不一樣?我們只能來一次,只能有一個名字。而你,你要怎樣地過你這一生呢?你要怎樣來寫你這個名字呢?」
你看,你是不是一朵有名有姓的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