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了兩個骨灰盒上了火車,依然是硬卧,依然乾淨暖和,看來這種改進並不是個別現象。
於是,於路無話。有點象是寫作的慣例,沒壞事就只好沒話了。這一路是真的沒話,好好的睡了一覺。
到了天津,二姨家的表哥和舅舅家的表妹來接的站,那時是早上六點,天剛剛有點亮。現在回想,這站接的還真很有必要,不然,我就不會有左觀右望的可能了。
出得站來,天津和東北還是有了差距,也許是這幾年整治的結果吧,不斷有各式拆遷的新聞,城市確在一天天變化。作為外來人,看到變化就感到欣喜,只有靜下來才會想到,對於這變化,人們承擔了些什麼,哪些必需,哪些不必需。一個社會,恐怕也只有當它冷靜的時候才能更多地關注公平。
到處新起的樓,真的好漂亮,我們要直接去公墓,公墓當然很遠。
這點和國外很不相同,國外的公墓就在居民區,說句不中聽的話,簡直就是陰陽雜處,也許,洋人沒有陰的概念,家旁邊是墓,對於有事沒事去說說話,獻個花,那是方便很多。
去公墓的途中,算是遊覽市容,建好了的和正在建的樓,橋,路,隨處可見,天津變的越來越大,越來越漂亮了,不再是縣級市了。
幾年沒見的表哥,頭髮更少了,反到是幾十年沒見的表妹"好象"變化不大,說好象是因為變化當然有,但一眼還能認出,就好象沒變化,當然,人早已從二十歲變成了五十歲。
我一路寒喧著,一路有不能問的擔心,不知大姨的事最後是怎麼個情況,又不好問太多,都是表妹經辦的,誰都不容易。
費了很多周折,終於找到了。表妹的開車與不記路都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公墓修的很好,整潔乾淨,明亮氣派,表妹去辦手續,我們順便看看周圍,發現很多天津的著名說唱演員都安息於此,如閻秋霞,王沛臣,白全福等等,想到大姨生前就愛聽曲藝,心裡多了一絲安慰。
"盒帶來了嗎",這一聲問話聽的我渾身冰涼,大姨怎麼就變成"盒"了呢,不由悲從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