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說哪了(續15)
在那個時代,男女生走路碰上幾次,說幾句平常的話,都好象是一種享受。戀愛是怎麼回事,該是沒有人知道的,流通的書,沒有這方面的介紹,所有的英雄人物都是孤男寡女,就算生理上該有反應,也不知"情為何物"。
當然,還有另一個途徑,罵街。六六年後,罵街終於普及了,再也沒人可以干涉了,大學的校園裡也可以聽到幾乎所有的髒話,但,這只是關於性,並不關於愛。關於愛的蛛絲馬跡,大概鋼鐵是怎樣煉成的算一個,另外林海雪原中"白茹的心"一章算另一個。
早戀是不可能的了。但其之所以不可能,更主要的原因是,我們並不知道前面等著我們的是什麼。高中正式上課只有半年,然後是學工學農等等,然後就"畢業"了,然後就"分配"去了工廠。個人朦朧中知道還有許多東西都該學的,生活不該就如此下去,可,根本不知道前面是什麼樣的路。工人的生活開始了,再我看來,那就是一個無限長的學工勞動,當時流行的是"一年車,二年表,三年就把對象搞",似乎人生就該這樣才是,但又莫名其妙地不甘心。
最難忘的體會就是,上班要從校園裡走出去,走到社會上去。從兒時成長的環境中走到陌生,還好,那時"大學還是要辦的"了,看著自己的同令人在上大學,我雖身在其中,生在其中,卻無學可上。每每從校園走出去上班,都有被折磨的感覺,所以那"早戀"就只能無疾而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