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很奇怪的,無論什麼地方,待過,生活過,就好像和我們有了某種關聯。
於是,就有了和那地方休戚與共,一損具損,一榮具榮似的關聯,而國人,對於一榮具榮這種感覺又是特別情有獨鍾。
所謂的愛國,基本上應該是這種情懷的放大和抽象。
鞍山,說過了,是個似家非家的所在,在想要一榮具榮的時候,就會忘了非家的一面,而自覺的強調似家的一層。當我們把自己帶入一種離別的情緒之際,多少有點莫名其妙的悲壯就不知從何而來。處理每一件東西,都似乎很有故事,都似乎很難割捨。
人生在一處,只能記住很少的事件,而且並不都是重要的事件,結果幾十年下來,回頭看去,星星點點,就那麼點印象。
但對短暫停留的處所,由於只有那麼多事情,反而有了一種滿是記憶的感覺。
這就是鞍山給我的領悟。
我根本不屬於鞍山,但要做一種不再回來的訣別,多少還有割捨。
其實,鞍山有的親,我們會一起走,鞍山的友,其實也算不上友的。
但此次,這些朋友都似乎更是朋友了一點。
這次離開很有點搬家的意味,但可以帶的行李有限,三人一起走,也不過六件。可就這六件行李,如何弄到北京就成了挺大的問題。
結果一個朋友提示,可以到車站辦託運。這可真是得永久紀念的事件,一切由此就變的簡單極了。
打包,找車,託運,半天工夫而已。
再上車就可以輕裝前進了。
時間多出來,就可以到周邊再去轉轉。
老媽住的地方,就在二一九公園邊上,其實說是在公園裡邊也不為過,從窗里看出去的湖,就是公園的一部分。
然後我們就很容易地每天到公園去走走。

這是晨練的人們。
每個人都是高手,所以乒乓球歷久不衰,是有其原因的。
國內現在基本上看不到踢球的人,所以。
晨練有各種各樣,摺紙是一種。
更多的人是在走路,跑步,抻拉。
也有的是在馬路上用「如椽之筆」沾清水寫大字。
遺憾那字隨寫隨干,拍不下來,那筆比拖把還大,寫起來龍飛鳳舞,每點功力肯定不行。
這種鍛煉入門標準很高的。

再有是跳舞的,這不是近年風行的廣場舞,也不都是大媽。
任何活動都會給參加者以遐想的空間,這些舞者的自我定位,肯定和我們這些旁觀者不一樣。
這便是一種享受,一種超時空的享受,你可以完全進入到自己為自己塑造的角色中去。
我們很多時候所做的,不過如此。

不知它們是隨風而倒,還是追求真理。
現今,此兩者越來越難分清了。
路上有很滑稽的所在。

信用卡可以以這種毫無信任度的方式辦理嗎?
還是另有所指。
鞍山,就要離開了,老媽也許還要回來,我們就不得而知,但,畢竟。
離開鞍山站,火車開動時,一種莫名的惆悵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