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 是臘肉之月?抑或,臘肉是臘月之肉?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這肉,這月,竟有了這般緊密的聯繫。
去網上查了一下,據說從周朝起, 就有了臘月的稱謂,而這稱謂又和祭祀有關。祭祀,少不了處理些祭牲獻上,而這些祭肉是不是就是臘肉的源起呢? 我是沒有進一步去查了,管它呢。
本來,就算年年都有臘月,卻向來沒有做臘肉的習慣,北方人都這樣,冬天,肉若是怕壞,放室外凍上即可。那是不是有此就少了口福,倒也未必,君不見北方城市裡幾乎都有所謂「南味店」,解決的就是這個問題。
久而久之,我等竟不知自己家裡也能做臘肉香腸,而且,天經地義地認為,那些美味都是南味店的專利。
直到夏天,現在說是去年夏天了,一個偶然的機會,從一位姐妹處嘗到幾片香腸,「味道好極了」。於是打聽是從什麼地方買來的,讓我吃驚的是,她說是自己做的,而且每年都要做。居然還有這樣的事,自己可以做香腸。就和她約定,什麼時候做,叫上我等。
時間一下就過去了,這姐妹經常見面的,可就沒見她提起做香腸的事,於是就到了臘月,於是就接到了她關於做臘腸的通知,於是就有了臘月和臘肉的聯想。
有了做臘肉的消息,自然躍躍欲試,期待著一明就裡,看看到底那可口的「南味」是怎樣「煉」成的。時間約在一個星期日,從教會結束,我等一眾人馬就直接到了姐妹家裡,她已把當用的原材料準備停當,肉,腸衣,調料,等等,等等。我們就在姐妹的指導下開始了操作,將肉洗凈,切成各自所需的大小,裡面講究很多,什麼地方的肉是做香腸的,該怎麼切;什麼部位的肉是做臘肉的,又該如何斬,姐妹都說的頭頭是道,大家也就照著做。
等肉都切好拌好,便進入了此次製作的高潮:灌香腸。
別說,還真是新奇,以前香腸沒少吃,從來就不知道它是怎麼做的。
由於我們幾個都是生手,只能做簡單的操作,技術含量高的部分,還得有姐妹親歷親為,比如將腸衣和灌腸的設備連接,將灌好的腸扎結成段等等。灌腸,看似簡單,熟練掌握也還要有個過程,開始大家操作的戰戰兢兢,倒也相安無事,只是雖見灌好的腸一點一點變長,盆里的肉好像完全沒有減少的意思,時間卻已經從下午到了晚飯的時候。
不行,不能停,一定要幹完了再吃飯。好在我們已經會幹了,加快。
說加快,還真就加快,灌好的腸子增加很快,但,問題也就出現了。
一會灌的過猛,腸衣撐破了;又一會,腸衣從灌腸的設備上滑落了,每到出現故障,大家都喊姐妹過去幫忙,故障頻出,姐妹四處救火,原本多少有點枯燥的勞作充滿了歡聲笑語,原來做香腸還真有趣。
香腸,臘肉,就這樣製作完畢,姐妹對大家說,行了,你們都會幹了吧,明年就可以自己做了。
但大家異口同聲地說,不,還到你家來做。於是,灌香腸做臘肉協會正式誕生。
全球變暖,臘月的冷,有點名不符實了,臘肉香腸的香,也是幾個月後才能品嘗,然而這樣的一次製作,卻是令人回味不已。
首先,我們自己創造了口味,想吃什麼,不再仰賴於去什麼地方買,而在於我們什麼時候做。這做,和買來的熏臘製品最大的分別,除了口味,更在於其純天然,完全沒有任何防腐劑的添加,是謂完全放心的食品。
其次,但我們幾家的生活,也實實在在地增加了情趣。異國他鄉的臘月,除了聖誕的裝點,還要有一點過大年準備吃食的情趣,才算是加上了中國元素吧。後來才知道,這中國特色還真就是普世價值,Fortinos 也在為了應歐洲的習慣大賣肉類,看來是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呀。
現在,我們一邊盼著香腸入口,一邊等著明年的再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