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比喻好了。鹽為痛苦,為什麼說在傷口裡撒鹽呢?
人身體里的痛苦就像鹽一樣累積,流淚是來緩解痛苦的,為什麼眼淚是鹹的呢?
淡水的魚沒有痛苦,他們也不懂痛苦。一旦經受一點點鹽,就會十分難受,似乎到了世界末日。
很多人嚮往海洋,嚮往那神秘的海底,嚮往那海里魚經歷的風浪。其實在海里的魚都知道,痛苦的海洋是沒有盡頭的。長期下來,鹹水魚的身體已經被鹽浸透,他們已經忘記了流淚,因為毫無意義。他們有些在海面上,看看岸上的絢麗風景,感慨一番。也許會被漁人抓去,經歷最後一番痛苦。撒上鹽,做成一道好菜。另外一些魚會躲在漆黑的海底,回憶自己的過去,無聲無息的慢慢死去。
昨天在網上是七年來頭一次看到她的照片。當初暗戀的小女孩現在已經是婷婷少女,心胸澎湃大概就是這個感覺吧。她的微笑依然如當年那樣清純,但思緒卻細膩了很多。對她我沒有什麼更多的想法,但看著她的照片良久后,似乎覺得她是在對我笑,一種幸福的感覺,一種青澀的感覺。
幾張照片翻來翻去,回過神來已經將近兩個小時了。沒有收藏網頁,也沒有下載,因為不是屬於我的。在回船的時候,頭一次在岸邊停下來,聽海浪拍岸的聲音。正如我的思緒,一波一波永不停息,每一波看似一樣,仔細一琢磨卻個個不同。後來竟然覺得天氣有點涼,打了個寒顫,繼續走路。
晚上躺在船上,幾個小時睡不著,後來醒了以後感覺好像作了個噩夢,但細節不記得了,只覺得胸口沉悶,似乎有什麼東西堵著。我早就看開了,什麼時候給她發個電子郵件,老實交待,博她一笑,也許心理會舒服些。
話題一轉,美國海軍這點事也該結束了。這一場反恐打到現在已經不得人心了。政府核心高高在上,老百姓自然沒法抱怨。轉過身來,鄰居的孩子就是當兵的,不如就近發泄。於是乎,走到哪都會有「激進人士」來宣揚戰爭的殘暴。有趣的是,這些激進人士多半是衣食無憂,喝啤酒打遊戲的大學生。「考不上大學就去當兵,所以當兵都是些沒文化的社會渣滓。」一大學生對我如是說。我告訴他在我們新兵訓練班裡,20%人上過大學。1/3的被錄取但因為錢而上不起大學。他不信,說我是當兵的,自然要護著。我無語,這不是第二十二條軍規么?
一個中國人在美國軍隊感覺就是小丑,有時候自嘲一下,博別人一笑。但有時想認真,別人還是把你當笑話。有一次在某論壇看到一個讚賞中國軍人的帖子,其中竟然有人說道「我是美國軍人,算么?」心中一片凄涼,因為我完全明白他的心理。美國不是沒有讚賞軍人的,但那不是屬於我們外國人的。因為上帝會保佑他們,他們為在世貿大廈死去的親人而參軍,甚至可以說為了博得女孩的歡心而參軍。而外國人參加美軍或是因為生活所迫,或是想學一些做人的骨氣。說道骨氣,又會有國人笑到「小丑就是小丑,美軍飛機大炮有什麼骨氣?」
來說一下,中國黃繼光,董存瑞,狼牙山五壯士那是膾炙人口。但我說DUNHAM, JASON和SMITH, PAUL基本上不會有人知道,地道的美國人也不會。這兩個人做了什麼呢?
DUNHAM, JASON在2004年四月十四日作為班長在伊拉克進行一個巡邏任務。搜索一輛汽車的時候一個游擊隊員攛了出來與Jason扭打起來。打鬥中Jason發現對方扔出了一個手雷,由於周圍空間比較小,他大吼一聲叫戰友離開,自己卻趴在手雷上面。手雷在他身下爆炸,但卻拯救了另外三人的性命。
SMITH, PAUL也是在伊拉克帶領一個連進行巡邏。受到反政府組織的偷襲,叫了後援后,他用輕裝甲車和悍馬組織了臨時的防禦。堅持了一個多小時后,十幾個人彈藥打光,全部犧牲。Paul在最後還用匕首捅死一人。他們這一舉動阻止了反政府組織的撤退,後援到后一舉殲滅該地區反政府組織。據統計Paul的連擊斃敵人50餘人。
為什麼美國人都不知道這兩個戰鬥英雄?因為同他們一樣,在美國歷史上獲得榮譽勳章的人有幾百人。
曾經有國內的朋友開玩笑說「那你這樣回中國別人都得叫漢奸啊。」
不好笑。
又有同事開玩笑說「你是中國派來的間諜吧。」
不好笑。
但我都沒說什麼,因為我自己問心無愧,又怎麼會在乎他人言語?這裡借用陳毅將軍的詩一首。
大雪壓青松,
青松挺且直。
若知松高潔,
待到雪化時。
其實青松又何嘗在乎雪化與不化,心中翠綠的生機,自然挺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