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色列記（二）Is it all worth it？？

 

9.11 以後，美國機場的檢查明顯嚴格了許多，脫衣，脫帽，脫鞋，便是女士的化妝品也需要另外放一個透明的塑料袋才能過關。但是如果和以色列航線的安檢相比還是小巫見大巫了。我先是誤了一班機（以色列航線規定一定要提前2小時到機場）然後等了近6個小時，過了美國機場的全部檢查，在上機前再做第二道檢查（去特拉維夫的航班口都有另設通道）。隨身所帶背包都需要打開，皮夾，書本都不放過，最後全身再由金屬感應器掃描一遍。由於步驟繁瑣，許多猶太人都早早的到達航班口，等候在那裡，烏啞啞的一片。有不少orthodox Jew, 帶著大黑帽子，留著辮子，褲子上有一條條帶子，但大部分是帶著kippa的secular Jews。唯獨我一個黑頭髮，黑眼睛的中國人站在那裡是有些顯眼。臨上飛機的時候，我回頭見一對父子匆匆趕來（老先生最起碼有八十幾歲了）忙著脫衣服，脫帽子，老人的動作都有些顫抖了。一個念頭在我心頭閃過：如此這般麻煩，Is it all worth it？？

十個小時以後（紐約直飛特拉維夫），飛機順利降落。由於我到達的那天是周六早上， 大部分猶太人還都在過Shabbat（從周五2，3點到周六太陽落山）機場很空，樣樣事情很順利。出關拿了行李，直奔car rental。之前聽同事說過在以色列買車頗貴，價格差不多是美國的兩倍，所以做好準備這次租一輛小些的Compact。租車點小姐用流利的英語接待了我，租車費用一周$115 (網上預訂）但保險費用每天$20, 一周下來$140, 另外如果其他以色列公民開這輛車，我還需要另外交稅。本來想argue 我自己的保險已經cover 任何交通事故，但很快也意識到我已經是在另外一個國家。入鄉隨俗吧，乖乖的交上信用卡，拿到鑰匙。正想問有關GPS 的事宜，小姐已經看出了我的疑慮，迅速地拿出一張以色列地圖。以色列的地形和加州倒頗有幾分相似。1）都靠海（太平洋vs地中海）2）都是狹長一塊 3）緯度也差不多，氣候也類似。只不過以色列比加州小許多（和新澤西差不多）。主要公路是南北向的2，4，6。2號公路是coastal high way，也是去特拉維夫的一條道。6號公路Yitzhak Rabin Highway貫穿全以色列，也是唯一一條電子收費公路（電子攝像會紀錄你的車牌號，然後寄給你帳單）4號公路挨著海岸線通向海爾法。我朋友給我找的住處在一個叫Ra'nana的小twon，機場出去以後上1號公路，轉4號即可。雖然有些膽怯，但猶太同事（Avi）這時也打來電話，告知以色列highway 上到處都有英文提示，即便我對希伯萊語一竅不通也可以放心駕駛。抱著試試看的態度，我上路了。

 

提到我這個在以色列的同事Avi。上次見面還是今年夏天。他和太太都是美國出生，卻選擇了移民去以色列。前些日子當巴勒斯坦人從加沙發火箭攻擊以色列北部城市的時候，我常常在電話里和他們開玩笑，是時候搬回紐約了。Avi的回復是「I am sitting in a concrete reinforced room of the building. I am well protected." 說實在的，Avi的希伯來語不行，他太太常抱怨她需要給他在以色列做翻譯。他也一點不religious,每周五晚，其他猶太人都在做Shabbat了，他仍然和我們討論問題。儘管以色列政府給移民很多優惠政策，他們的一切搬家費用由國家承擔，第一輛車不用交稅，前十年收入減稅，孩子上學和醫療保險減免，我還是不明白他們為什麼會願意去一個隨時可能爆發戰爭，孩子長大后一定會去服兵役的地方生活。難道猶太復國主義真有那麼大的吸引力？

車子順利地駛上了1號公路，Avi說得沒錯，各個路標都有英文提示，在以色列開車和在加州或者佛羅里達開車沒覺得有什麼兩樣。唯一不同的可能是大部分以色列人的車都偏小，Kia Rio 和Huyndai Accent到處可見。這和在LA開車時候，周圍Audi，BMW，Mercedes Benz滿街跑倒是形成鮮明對比，提醒我這是另外一個國度。再瞅瞅路邊的加油站，每加侖折算後幾乎是美國油價的兩倍，這多少也給為什麼這裡小車子闖天下給了個解釋。猶太同事們一直說以色列不是一個富裕的國家，因為太高的tax和不利的自然資源。這回我多少有些信了。

機場到Ranana大概50公里，公路一點不堵。打開車窗，領略一下異國風光。正巧天上一排大雁飛過，排成人字形。之後幾天旅行也經常遇見。據說這些候鳥每年從這裡飛過，去非洲過冬。每年春天又從這裡經過去北極過夏天。以色列於是也成為一個賞鳥者的天堂。這些候鳥，遷移距離可達數萬公里。在每年幾乎固定的時間開始遷移。但她們用什麼方法在茫茫天際間找到正確的方向呢？冥冥之中似乎真的有神靈在給她們指路？我莞爾一笑，其實我更願意相信，她們不會迷失方向，因為那裡才是她們真正出生，成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