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的魅力
09/10/2009
(看了homepeace的文章,答應他把自己經歷的事和大家分享一下)
剛畢業分配的單位,是個新成立的省級機關,別的沒有,就年輕人多。
年輕人在一起,沒別的好,就開心,單位領導沒少頭疼,大有不出事就是好事的感受。
新單位還有一個好處就是:沒事可干。基建還在進行著,幾十個年輕人都擠在臨時的辦公室里,上班就嘮家常了,結果,還成就了不少家庭,這大概是新單位的好處吧。
單位也有一些老同志,主要是部隊轉業人員,比如駕駛班的司機,食堂管理員什麼的,也有一些文革前畢業的大學生,和咱們這些文革後學校畢業的學生畢竟沒有交叉的經歷,對這幫剛出校門的人,倒也容忍。
容忍到什麼程度呢?
司機下班了,把車鑰匙交給了年輕人,咱們年輕人上街,稍遠一點,竟然讓摸過幾天方向盤的小夥子開車出門,一大群年輕人擠在車裡,就這樣晃晃悠悠地開上街了。倒是那個人事科聘的臨時工門衛A老頭,經常偷偷告領導,把年輕人恨得直咬牙。
有道是:小人開心必有禍。這不,禍起蕭牆了。
那一日,小夥子又晃晃悠悠地開車出門,旁邊坐的B美女手痒痒了,一定要摸一下方向盤。那可是眾人追捧的美女啊,小夥子一下就忘記了司機叔叔臨走時的交待,把手中的方向盤交給了美女。
這下好,兩個沒有駕照的年輕人坐在前面,後面還坐著一群不怕死的年輕人,嘻嘻哈哈,把自己的性命就交給了美女。
美女畢竟沒有開過車,晃悠中,車子就對了電線杆撞去了,旁邊的小夥子嚇得半死,把方向盤死扳,就聽到車後座的驚呼聲比見了鬼還可怕,車子擦了電線杆過去,撞牆上了。
好在車速不快,沒把牆撞倒,不過,北京吉普上面的布蓬被電線杆上的鉤子撕開了一個大口子,美女花容失色,坐在車裡只有出氣的份了,小夥子也嚇傻眼了,大家趕緊下車,看到車身尚好,就車頂變敞篷了。
在車旁,一起商量對策,幾個年輕人都沒主意了,自己修車,哪裡修得起哦,拿的那點死工資,吃飯都要撿便宜的買,談朋友就只有一顆火紅的心了,到哪裡湊這麼大的一筆錢去把敞篷合攏起來呢?
沒辦法,還是把車開回去,第二天,小夥子偷偷找到司機老丁,說自己闖禍了(還不敢說美女闖禍了),被老丁好一通臭罵,但事已至此,罵也不管用。老丁到行政課去認錯,承認自己開車闖禍了,結果,被領導狠一通批評,還順帶嘲笑一番,說老司機也會犯低級錯誤(不知道老丁怎麼圓這個謊的),當月的獎金,老丁是甭想了,年底的獎金還倒霉。
就是這個老丁,還因為這個美女B,鬧一個更大的笑話。
老丁 40多歲,是個慢性子,開車從來都是慢悠悠的,年輕人最不喜歡坐他的車了,可有一次,他和別人玩起了飆車。
新單位沒事幹,領導根據群眾的要求(大多是年輕人的要求),經常組織到外市參觀學習。
年輕人最喜歡這樣的參觀學習了,一路上有吃有喝,還有一群小夥子姑娘伢鬧騰,真是開心哦。
在那個年代,道路狀況一般比較差,差到什麼程度呢?咱說一個例子,大家就知道有多差了。
省里一個市到另一個市,300公里的路要跑一天,除了道路狹窄,還經常高低不平,長途出差,坐汽車和坐拖拉機沒太大區別。
這次是到一個300公里以外的城市「學習」,人家電話里告知準備好了晚飯,咱們一早就出發了。
單位派了兩輛車,一輛老丁的舊吉普,另一輛是尼桑麵包車,開車的是個年輕司機。那個時候沒有手機,怕走丟了,領導要求老丁的車前面走(老丁開車慢,加上老吉普也跑不快),尼桑後面跟,這樣可以保證不丟車。
老吉普空間小,副駕駛位子是個寶座,4個年輕人,就B美女是女性,其他三個小夥子坐吉普,老丁旁邊的副駕駛座位當然歸美女了。
美女坐副駕駛座位也有好處,老丁開車變得渾身是勁了。
一路上,美女和大家聊個不停,老丁也插渾打趣,道路不平導致不斷顛簸的老吉普也沒有了拖拉機的感覺了,老丁在美女的不斷催促下,車也越開越快,大家熱情同時跟著高漲起來。
美女還嫌車子開得不快,對了老丁道:「老丁,坐你的車從來沒有看你開到90邁(公里/小時),能不能開給我們看一看啊?」
老丁一聽,沉寂多年的激素一下迸發出來了,車子從50邁開始加速了,回頭看,後面的跟車開始漸漸遠去,開到80邁了,老丁還在加油,再回頭,後面的車子也加速了,美女一下急了:「老丁,快,後面的車子追上來了,加速,把他們甩了。」
老丁激素分泌更旺盛了,忽視了北京老吉普根本不是尼桑的對手,一個勁地加速。麵包車很快靠近了,還一個勁地打方向燈要超車,全車年輕人都急了,美女更是對了老丁喊:「別讓他們超車,快,快,加速!」
老丁還真逮了油門死踩,老吉普畢竟老了,吭哧吭哧地,就聽了叫,不見速度加上去多少,整個車子還抖動不已,開著開著,老丁發話了,聲音裡面透著顫抖:「不行不行,車子抖動太厲害,方向盤都控制不住了,不能加速了。」
車子的轟鳴聲下降了,後面的麵包車一下就超了過去,拐了車頭,一下把咱們的車別住停下來了,年輕司機下來,後面還跟了一大幫麵包車裡的年輕人,小夥子剛到咱們的車前,就氣急敗壞地大喊:「老丁,你發什麼神經病啦,輪胎都爆了,還開這麼快,你不要命啦!」
老丁慢悠悠地下車,看了看癟了的輪胎,自言自語道:「難怪我覺得,這個路顛得不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