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下這篇文章,就是要留下證據,為未來自己可能造成的不測,鋪墊一些破案的線索,貝殼村的村民可以作證。
不知道這裡有學中醫的嗎?發生在咱身上的事,和中醫有關,希望潛水的醫生能夠站出來,給個說法。
近階段事情繁忙,加上諸多不開心的事,鬧得心火上升,出現了「上火」的癥狀。有人問,「上火」都有哪些癥狀,咱也不知道,就是有不好的事情發生,最明顯的是:臉上長「痘痘」了。
有朋友說,長「痘痘」是辣椒吃太多了,於是,和喜愛的辣椒告別;有朋友說,是睡覺太晚了,咱只好下班回家就躺下補睡眠;還有朋友說,是勞累幸苦所致,於是,咱上班時偷懶,下班時裝病……但效果還是不好,最後大家的結論是:老樹發新枝,咱有了第二春。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咱都這樣痛苦了,還那樣調侃,為什麼盡撿別人創疤揭呢?
不管這些沒有同情心的人了。咱打聽了偏方,到中國城買菊花茶、綠豆羹,直喝得上廁所一路小跑,實指望心火有所控制,可腦袋上「痘痘」此起彼伏,沒一天消停過,難道自己真的是來了第二春?
這樣的日子,過了一個多月了,「第二春」的癥狀沒有絲毫緩解,看來,偏方和「騙」方沒有區別了,自己有了心灰意冷的難過,每日陰沉了臉,似有度日如年的感覺。
忽一天,家裡領導很開心地告訴咱,說中醫有治療心火盛的良方。問何方,領導說是中央電視台介紹的,耳穴治療。按說,CCTV的信譽在咱心裡不高,但那是政治類的新聞,這生活中的小竅門,CCTV應該不會給咱老鼠藥吃吧,加上,「騙方」用了這麼長時間也沒見效,自己就權當死馬當活馬醫吧。
討教了領導,領導說是要放血,一下讓咱心虛了起來。領導還按照CCTV上的說法,說是心火盛就是血多,放一點就好了。
稍通醫學的咱想想也是,這心火旺不就是因為血多嗎?可在哪裡放血呢?
領導告知,將耳朵摺疊起來,最上那個點,就是放血的穴位,一次放十滴血,效果非常明顯。
十滴血?耳朵那麼單薄,哪裡有這麼多血?特別是在上面,那裡沒有血管啊,領導,你不會搞錯吧?
「不會,我看了好幾遍了,」領導很肯定地說。
想一想,和領導生活也不是一年了,領導不會就這樣害咱吧?於是,咱同意放血了。
領導一聽放血,眼睛里全是亮光,如果關了電燈,一定趕上森林裡黑夜中的狼眼了。趕緊拿來了縫衣針、藥棉、酒精什麼的,連廁紙都拿來了。
「你拿揩屁股的紙幹嘛?」咱心如亂麻顫巍巍地問。
「如果流血不止,好止血啊,」領導心有準備地回答。
「那玩意能用來止血嗎?上面全是細菌。再說了,你準備戳多大的洞啊,還要止血?」咱一下覺得,痘痘不是那麼可怕了,有了後悔的心,站起來想跑了。
「別動,輕輕戳一下,痘痘就沒有了,這比你每天折騰偏方要好多了吧?一個大男人,你就這麼怕疼?」領導使用激將法了。
「大江大浪都過來了,蚊子咬一下還怕疼,你太小看咱了吧?」咱頓時覺得自己被小看了,馬上又坐了下來。
「先放哪個耳朵的血呢?」領導很關切地問。
「先右邊吧,右邊應該比左邊耐痛。」咱建議道。
用了酒精棉消毒,準備創口貼(防止血流不止),再仔細檢查縫衣針:「家裡就沒有更細的針了?這麼粗的針,你真想給咱也戳個耳洞啊?」
「一共要放十滴血呢,用細針戳不出血,難道要多戳幾針?」領導想的還挺周到的呢。
領導這一說,咱也放棄「掙扎」了,老老實實地坐那裡,等放血了。
「你有沒有搞清楚,耳朵的穴位不會搞錯了吧,別戳錯了,火更旺了。」當領導摺疊咱的耳朵時,咱又不放心了。
「不會的,電視上我都看清楚了。」領導看清楚了,還把咱耳朵擰了松、鬆了擰乾嘛?
咱更加心虛了,趕緊說:「如果不行,咱看就算了吧。」
「就好,就好。」領導怎麼和對女兒說話一樣啦。
「哎喲!你能不能輕一點啊?」咱一下感到了針扎耳朵的疼痛,小護士扎咱屁股都沒這麼疼,這個領導還真把咱當試驗品啊。
「看,就是你動了一下,沒戳出血,」領導惋惜地說。
「什麼?沒戳出血?那怎麼這麼疼?」咱簡直懷疑領導故意和咱開玩笑了。
「別動,我再輕輕戳一下啊。」聲音就是溫柔,讓人無法拒絕。
「還是疼啊!這次出血了吧?」咱喊了起來。
「讓我看看,」領導使勁捏了咱的耳朵,「哎,出來了,有血出來了。」那個興奮的聲調,比吃了一個豬耳朵還開心。
「不對啊,怎麼出來的血這麼少?」領導使勁地擰、扭、捏,結果,只放了三滴血,傷口就癒合,再也放不出血來了。
「要不,再戳一下?」領導善意地建議道。
「你沒事戳鞋底啊,看把咱的耳朵都捏成什麼樣了?」咱揉了發燙的耳朵,堅決不讓再戳第三針了。那份疼痛,咱小時候犯錯,老媽擰咱的耳朵都沒有這麼疼。
「好吧,就戳另一個耳朵吧。」領導總算放過了咱的右耳朵。
「這次下手要快和准啊,」咱心裡直打鼓。
「知道了,這次不會再這樣啦,」領導已經迫不及待地轉到了咱的左耳朵邊。
這次確實快而准,還沒有感覺到疼痛呢,領導就完成任務了(也許右耳的疼痛讓左耳針扎沒有了感覺)。不對啊,領導手忙腳亂起來了,拿了棉簽,直往耳朵上抹。
「怎麼回事?」咱急了,連忙問。
「稍微戳大了一點,血流太快了。」領導輕描淡寫地說,可手上沒有停下來,酒精、棉簽就沒有停手。
「大了一點?你不會把咱耳朵戳通了吧?」咱一下就急了,「有十滴血了嗎?好像不止啊,怎麼感覺有東西往耳朵下面流呢?」
「有十滴了,但還在流。」領導也慌了,不知道如何讓血不再流。
咱一看了不得了,還得自己來。
跑進衛生間,用藥棉止住血流,再用創口貼,總算沒見血流下來了。
領導臉上有了愧色,這樣的臉色,還不常見呢。
第二天,臉上的痘痘還真下去不少,可留下了後遺症,左邊的痘痘沒有了,右邊仍然還很茂盛。對了鏡子,咱自言自語:是不是右耳朵血放少了?
領導一聽,馬上建議:要不,今天晚上再戳一次?
「不幹,咱現在就是全臉長麻子,也不會讓你戳耳朵了。」咱堅決地拒絕了。
可是,好景不長,兩天後,痘痘又長出來了,估計上次趕巧了,正趕上痘痘的交替期,第二天才少了半邊的痘痘。
看著茁壯成長的痘痘,咱心底下又活動了:要不,咱再放一次血?就一次?